她折騰了兩天,終於確定,她重生了。
雲郡,雲郡,常錦行在雲郡,香枝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去雲郡,去找常錦行。
香枝正想起身下地,腳才觸到地上,又重新收了回來,窗子外面黑呼呼地,天還沒有亮,一絲淺淺地月光透過窗稜格子撒了進來,腦中一瞬間閃過數種念頭。
淡淡地惆悵縈繞在心頭,香枝靠在床頭暗嘆,她現在還不能去,還有事沒有了結。
擺在眼前,首要的,便是杜小海,那個該死的渣男,劉珍暱和常錦行都說他娶她別有用心,他圖她什麼,自己明明一無所有,孑然一身。
自己父親從小就沒見過,母親說他死了。而母親也在她幾歲的時候突然離世,根本什麼都沒有留下。
還有常錦行,他們為什麼不能報警,除了死,居然別無它路,他們到底瞞了她什麼,或者他們想要得到什麼。
香枝拼命想,使勁想,想破了腦袋,仍一無所獲。記憶裡,母親走得很突然,連個遺言都沒交待,就由村裡人做主,埋在後山。
十歲那年認識杜小海,後來他一直跟她身邊晃,經常從家裡拿出糧物接濟她。他自家也不寬裕,父母年邁老實,一直無子,二十幾年前在村裡的大河邊撿到他,當親兒子養,杜小海也爭氣,前年來信,說他在部隊當連長。
去年,杜小海說要與她在一起,以後照顧她一輩子,她等他回來,他們就訂親,這事村裡都知道。
自己曾無意間說給小花聽,小花不小心講了出去,杜小海的父母知道了,便請村長出面,替部隊裡的杜小海跟她訂了親,只等杜小海回來擺酒席給她正名。
她不能就這麼走了,村裡人都知道他跟她的事,除了沒擺酒,她在名義上已經是他的未婚妻。
想起他跟劉珍暱十幾年的偷偷摸摸,香枝冷冷地笑起來,劉珍暱不是愛他嗎,她現在就成全劉珍暱。做了十幾年的小三,依然痴心未改,她都替他們委屈。
記得第一次將他們堵在部隊住所裡,劉珍暱沖她嚷著,他們是一見鐘情,從杜小海第一天來部隊報道,她就喜歡上了他,那麼現在,兩人是不是已經湊到了一起。
這下好了,她可以直接上部隊找他,打他過措手不及,不知道沒有透過事先的安撫,面對名義上的未婚妻與部隊現任女友,杜小海該怎麼解決眼前的難題。
呵呵,她真想瞧瞧他那時的表情,就不相信,現在只是小小連長的他,能有啥能耐動她。就算他真有企圖,只要他露出一絲不同意退婚的念頭,她就直接在部隊把事情鬧大,叫他聲譽掃地。等解決了杜小海的事,她立即動身去雲郡。
香枝想著今後的打算,不知不覺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天已大亮,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匆匆梳理了長發,她跨出屋門。
外面朝陽初升,金橙色地陽光印在人臉上微微帶著灼意。香枝伸了個懶腰,轉身從屋裡拿毛巾和臉盆,走到院子的老式水井旁打水洗臉。
井水微涼,香枝將水撲到臉上,猶不過癮,臉直接沉入盆中憋了會氣,待她抬起頭,頸間的福袋從衣領內滑了出來,她伸手捏住福袋想將它放回去,指尖觸上福袋的瞬間,空空地福袋讓香枝地臉一下子冷凝。
隨即,她將福袋取下來,伸手進去摸,裡面空空如已,香枝的心沉入谷底,面色頹然地緩緩蹲在地上。
沒有了,裡面的玉片沒有了,那是母親留給她唯二的兩件遺物,原本還有一隻紫色玉葫蘆,後來見杜小海喜歡,作為定情信物,她轉送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