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桓最後有些受不了,轉身剛出了屋子,就看到寒山和墨雲架著一個大漢回來,那還在不停掙紮試圖逃脫的壯漢正是王富貴。
進屋將人綁好,李文桓才開始問話,“你為何要逃走?知縣不是放了你嗎?”
王富貴被迫跪在地上,一臉不服氣,口氣很沖,“放?這姜狗賊雁過拔毛,今年顆粒無收朝廷賑災銀款不發也就算了,還要讓我們像往年一樣繼續繳稅,這能叫放?我呸!”說著真的啐了痰,“兄弟幾個去鬧,都被抓起來了,昨晚更是以家人性命威脅,讓我們改口,這還要拜你所賜!”
聽到這話,李文桓眉頭挑起,雖知道姜單會貪,但沒想到會拿那麼多,“你為何不向青平郡知府反應?”
王富貴冷笑了一聲,“呵,大家都知道姜狗賊是知府老爺的侄子,否則小小知縣哪有那個膽,這位爺恐怕是個雛吧。”
“放肆!”墨雲拔劍就要砍,王富貴也豁出去了,梗著脖子,臉色漲紅,“實話告訴你們,要是今天砍不死我,我就去京城告禦狀,告你們這些狗官草菅人命,這驪山縣的河道就是被你們掘出的口子!”
“什麼!”李文桓驚了一聲,蘇靖宛也直接從炕上站了起來,雙目瞪圓。她沒想過,這驪山縣還有這一出,這小小的知縣怎麼敢!
決堤之事雖非同小可,但朝廷會撥發銀兩,減免稅賦,如果按照王富貴剛才所言,姜單再欺上瞞下,如此中間倒是大賺了一筆不義之財。
此事非同小可,李文桓走到王富貴的面前,厲聲問道:“你如此汙衊朝廷命官,若無證據,可是殺頭的大罪!”
“狗官不要狂我,有證據我也不會給你。”王富貴一臉寧死不屈,咬牙切齒的說道。
噌的一聲,墨雲直接將劍橫到了王富貴的脖子上,“我主子乃當今桓王,再罵一句腦袋直接分家。”
王富貴嚇得一哆嗦,跪在地上不再言語。
“既然你都想去告禦狀,不如直接和本王說,本王這次過來就是為了驪山縣河道決堤之事。”見王富貴還有些不信,李文桓將隨身攜帶的私章拿出開給他瞧瞧。
王富貴看的認真,半天才開口道:“我不識字。”
蘇靖宛忍著笑,將李文桓推開,站到了王富貴面前:“你若好好配合,你妻子和孩子日後必定衣食無憂,若是不配合,刀起刀落,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想想你的孩子。”剛才看到衣櫃裡有女子和孩子的衣服,蘇靖宛直接開口威脅,既然都能因此對知縣妥協,對他們肯定也會如此。
跪在地上的王富貴想了一會,終於答應帶他們去。
之所以王富貴見到知縣帶人去扒河岸大堤也是偶然,當時一直下雨,王富貴怕地裡莊稼淹著,半夜不放心一個人來到田裡給莊稼挖個水溝引水出去,沒想到正好看到河對岸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當時也沒多想,就趴在岸邊,親眼看到那些人穿著衙門的衣服,拿著鐵鍬在對岸隔一段距離就挖一個窄溝。當時是沒什麼事,但是王富貴知道,雨水越來越多,會一直沖擊那幾處豁口,直至決堤。
果不其然,沒幾天驪山縣河岸就決堤了。
也不知道那幾處是否都被沖開,李文桓一行人沿著河道慢慢走,看看還能否找到一些證據。
此時天空又開始下起了雨,李文桓和蘇靖宛都不願意回去,這場大雨一下,恐怕再難找到證據。
幾處被沖開的地方,良田已經面目全非,河水沖到了很多地方,根本找不到其他東西。
“主子,回去吧。”雨越下越大,視線都有些模糊了,墨雲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正當李文桓準備放棄回去的時候,蘇靖宛突然看到靠近河堤旁閃過一道光,是有什麼東西在那!
那東西已經陷在泥裡,靠近河水一側,蘇靖宛只能蹲著伸手去拿。李文桓也走了過去,站在一旁以防不測。
還差一點!蘇靖宛眼看著河水就要沒過了它,心一橫,直接歪著身子。
終於拿到了!
可惜身子重心不穩,直接就往河裡栽去。
李文桓想也沒想一把拉住了她,可惜水流湍急,又下著雨,腳下一滑,兩人齊齊落入了水中。
“小姐!”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