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是打算去淮縣?”李文桓怕再說下去蘇靖宛會惱羞成怒,很識抬舉的換了個話題。見大叔點點頭,繼續說道:“我們兄弟二人也想過去,聽說淮縣是青平郡最繁華的一個縣,我想帶家弟過去看看。”
就差沒說是看病了,柴夫一臉我懂的表情,讓蘇靖宛憋到內傷。
因為整個清河在淮縣和驪山縣中間拐了個彎,而這座山正好在兩個縣城之間,雖然他們二人被沖了下來,也還好離淮縣並沒有多遠。
柴夫姓張名大山,原本生活在山外,因為連年洪水才躲到了山裡,靠砍柴賣柴為生,對去淮縣的路很是熟悉。帶他們在山裡繞了一陣,就直接往山下走去,到半山腰時才讓他們休息了會。
蘇靖宛因為置氣,一直慢吞吞的跟在後面一言不發。李文桓知道她沒走過那麼久了路,休息的時候,從路邊給她撿了根樹杈當作柺杖。
“你們兩兄弟感情真好。”張大山停下來休息,見他們這般要好,感慨道,“我原本也有個兄弟,可惜啊,被山鬼嚇瘋之後我就沒見過他了。”說著從背簍其取出煙杆,點上抽了幾口。
原本還擺著臉色不想接柺杖的蘇靖宛停下了動作,問道:“他難不成還在這山裡?”
張大山搖搖頭,並不清楚,“只知道自他瘋了沒幾天,就有官兵過來將他帶走,說有人報案瘋子傷人,我那弟弟膽子那麼小,怎麼可能傷人,再說都是街坊四鄰的,也沒人去報案。”
李文桓聽著皺眉,“是哪裡的官兵?”
“好像是淮縣的,所以我這次進城也是想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我那兄弟。”柴夫將煙杆插回背簍,沖他們說道,“早點下山吧,你們也好早點尋個大夫。”
已經忘記這事的蘇靖宛哼了一聲,拿上柺杖跟著柴夫大叔走了。李文桓原地摸了摸鼻子,也跟了上去。
到了淮縣已是下午,在縣城門口,謝絕了張大山的好意邀請去他表親家,分開後,蘇靖宛就跟在李文桓後面在淮縣裡四處逛。
“去那邊。”李文桓指了不遠處一家成衣鋪,帶蘇靖宛進去,挑了件墨綠色長衫給蘇靖宛。
換好衣服,蘇靖宛臉色已經好看了許多,付完錢,兩人走在大街上,李文桓開口道:“我們直接租個馬車回驪山縣?”
蘇靖宛搖了搖頭,道:“我們去縣衙,找張梁。”
淮縣縣衙可比驪山縣的大了許多,大門口兩尊石獅子立威,右側還有個登聞鼓,門口站了兩個衙役,好不威風。
“我想找下張梁,張師爺。”門口衙役並不放行,蘇靖宛只好再說道,“我同張師爺是故交,我叫寒山,勞煩這位爺通報一聲。”說著往那衙役手裡塞了些銀子。
那人接了銀子笑嘻嘻的應下,讓旁邊的人看著,自己幾步跑進了府衙,不一會兒就看到衙役身後跟著一個身穿青色長袍,臉上兩撇鬍子的人。
見到蘇靖宛,那人明顯一愣,“想不到寒大人竟然這般俊俏,下官來的晚了,失禮失禮。”
“我和兄弟剛從驪山縣過來,現在乏的厲害。”蘇靖宛裝的有模有樣,還轉了轉肩膀。
張梁會意,弓著腰將他們往外請道:“寒舍就在這附近,我帶二位過去。”
說是寒舍真是太過于謙虛了,蘇靖宛望著這亭臺樓閣,咂了咂嘴,這可比京城的一些官員府邸還要豪華許多。
“先去正廳,我有話同師爺說說。”
張梁慌忙點頭,帶他們去了正廳,又讓下人準備了茶水點心過來。
“張師爺,我聽聞不久前縣衙關了個瘋子,可有其事?”蘇靖宛喝了口茶,問道。
雖說那柴夫說自己的弟弟被淮縣官兵帶走,可他又不能肯定,再者說若真是為了藏東西才裝神弄鬼,那封條上明明白白寫著賑災二字,如今淮縣還未決堤,朝廷的銀子也只到了驪山縣,所以她現在要先問個明白,好確定這山上到底是那波人馬。
蘇靖宛見張師爺沒想就想否認,茶盞一放,說道:“你可想仔細了。”
張師爺剛張開的嘴又閉上了,想了半天,忽然拍了下腦袋,“有的,一個月前有人報案這山上有瘋子傷人,知縣老爺就派人上去捉了下來。”
“人呢?”
張師爺沒想到她會對這個這麼感興趣,拱了拱手說道:“在獄裡瘋瘋癲癲的,但是也不傷人,就把人放了出來。前幾日我還在東街上瞧見過他,痴痴傻傻的同乞丐在搶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