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被下了毒,此針便會變色。”
銀針拔出,並未發生什麼變化。
蘇靖宛信嶽千的醫術,可若真的沒中毒,那她母親這病到底是怎麼引起的。
嶽千也從未遇到這種情況,原本以為只是女人氣血虛引起的頭暈,但眼前這一切,他行醫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不由開始上起了心。
從藥箱中取出了一本他老師當年留下的行醫記錄,開始翻看起來。
蘇靖宛沒有打擾嶽千,直接坐到了王氏床邊,輕聲同她說著話。
另一邊,李文桓帶人來到刑部大牢,薛丁貴縮在牆角,對他所言並不回應。
“姜單的死你也看到了,那些人都可以在刑部大牢裡為所欲為,難道薛大人還以為他們會放過你?”
薛丁貴低頭沒有接話。
李文桓也不惱,繼續說道:“你我都清楚,姜單所控無一不實,如今你厚顏抵賴,無非是想保一條性命。言宇城估計同你說了些什麼,讓你覺得自己還有機會活著。可薛大人你想想,若真的出了這刑部大牢,你對他而言不過是顆廢子。今後,你只要活著,他的秘密就有可能會曝露,從京城到遙遠的流放之地,哪裡都會是你的鬼門關。”
薛丁貴終於抬頭,看著李文桓道:“難不成我還相信王爺您?”
“本王至少比言將軍要可信些。”見薛丁貴面露譏諷之色,李文桓輕笑了聲,“薛大人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你那還未出世的孩子考慮一番。”
薛丁貴猛然站起了身子,沖到了欄杆旁,對著李文桓吼道:“你說什麼!”
“薛大人可能不知道,你那被趕走的外室,有孕三月有餘了。”當日離開淮縣之時,他讓陳月娘多多留意柳葉衚衕那邊。結果就在他們離開之後沒多久,陳氏就發覺出那邊不對,探明後便寫了書信讓人送來。
“這一胎恐怕是薛大人的第一個孩子吧。”陳月娘一直無所出,這也是薛丁貴對她不好的原因,“薛大人可要為這孩子想想。”
“王爺這空口無憑,叫薛某如何相信。”薛丁貴冷靜了下來,一臉不信。
李文桓從墨雲那拿過書信,直接丟給了薛丁貴,“薛夫人的字跡,你不可能不是認識吧。”見薛丁貴看完書信,繼續說道,“若還不信,那本王只好讓那孩子提前離世了。”
薛丁貴瘋狂拍打著欄杆,“你要對他們做什麼!”
“本王做什麼可取決於薛大人你。”李文桓面上帶笑,“薛大人可要想好了。”
薛丁貴又拍打了數次,才漸漸冷靜了下來,“我若指證,王爺可要好好照顧他們,否則薛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這是當然。”
走出刑部大牢,李文桓對墨雲吩咐道:“派人全天盯著,連飯菜都要驗過再讓他入口。”
墨雲領命而去。
蘇府西廂
嶽千已經將書冊快翻完了還是一頭霧水,坐在椅子上用手擦了擦腦門上的浮汗。
蘇靖宛也是心急,可她明白若嶽千也無解,母親可能就真的這麼一直病下去了。
“姐姐!”蘇幼芸從外面跑了進來。原本下午蘇幼芸就在這,她親眼目睹了王氏突然暈倒,嚇的一直在哭,吵的嶽千無法安心診脈後,被嬤嬤帶回了房間,這會好了些才跑了出來。
看到坐在屋裡的嶽千,剛想繼續哭的蘇幼芸瞬間閉上了嘴巴。一路快走,直接走到王氏床邊,見到母親,眼裡頓時又蓄滿了淚水。
“母親……”蘇幼芸直接撲到了王氏身上,小聲抽泣,她今兒可是嚇壞了。
王氏虛弱的抬著手臂,拍了拍蘇幼芸的背。好一會,蘇幼芸才停止抽泣,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就窩在王氏懷裡不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