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他和朱衍朝上再次上奏,皇帝只道了句之後再議便不再提此事。午時之後宮裡就出來了訊息,言宇城只是降職罰俸,閉門思過三月。如此輕輕放過,讓他倆咬牙切齒。
“薛丁貴招認那日,你我都見到了皇上動了雷霆之怒,可不過一個晚上,皇帝好像就放過了此事。當天下午也只有蘇相進了宮,我認為除了他沒旁人說服了皇上!”朱衍說的時候,就感覺謝殊一直在戳自己,他躲了兩次沒躲掉,直接對著謝殊吼道,“你戳我屁股做什麼!”
謝殊一口老血差點噴出去,面對著三人看過來的目光,只能再次給朱衍使眼色。
朱衍在大理寺當值多年一直鐵面無私,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見謝殊這般哪裡不知道他的意思,“蘇大人既然已經成了王爺的家臣,這種事我自不會避著她。”
兩人你來往我往幾句,蘇靖宛倒是聽了個明白,隨咳了一聲,“這幾日母親病著,下官一直忙於照顧,沒有顧及此事,是下官疏忽了。”
朱衍聽她這麼一說,原本見到她時不悅的神色倒是收斂了一些,“那蘇大人有聽蘇相說過這事嗎?”
“朱衍,可以了。”李文桓怕再說下去會讓蘇靖宛難堪。
蘇靖宛和蘇義俞因著妾室生了間隙,他是知道一二的,但是為何那日之後蘇靖宛躲著他,李文桓完全摸不著頭腦。今日趁著謝殊和朱衍都在,他才有了合適的理由去蘇府請人。他可不想還沒說上幾句話,人就被氣走了。
蘇靖宛沖李文桓搖了搖頭,正色道:“下官與家父在府裡從未聊過朝堂之事。”既然李文桓的輔臣懷疑她,她必需將事情說開,“家父不喜下官為官,當初因著這事下官便與他生了一些間隙。”
將家事說給了外人聽,已是蘇靖宛最大的誠意,朱衍還想開口,謝殊又戳了他一下。
“我說謝殊,你是不是對我的屁股有意見,一直戳!”
謝殊翻了個白眼,為了動作不明顯他才伸手隨便一戳,哪裡知道次次都是屁股。
“如今匈奴在外,朝中可用良將不多,言家手握重兵,父皇暫時不敢動他也是可以理解。”見朱衍還要說什麼,李文桓岔開了這事,“前幾日本王得到訊息,言家也想在此次會試上插上一腳。”
言家自從將女兒送入珏王府中,便開始大量招攬文人。雖然現在匈奴來襲,可誰都知道,大周朝國力昌盛,他們只敢小打小鬧,不會真的來犯。
“呵,驪山之事還未平息,言宇城好大胃口。”謝殊很是不屑,“若不是匈奴突然有了異動,他早就下了獄,也不會只是如今這種只是降職而已。”
“本王也覺得蹊蹺,便給永寧侯寫了封信過去,我們且等幾日。”
當年陳老侯爺功高震主,最後一役戰死沙場,皇帝覺得有愧但又不得不防陳家,於是陳老侯爺唯一的兒子封了永寧侯便被遣去了邊塞,名義上說鎮守,實則手中並無兵權。蘭妃當年被陷害而沒有再次申冤,又何嘗不是想護住這個弟弟。
這些年,李文桓怕皇帝多疑,每年只與那邊通幾次書信,報個平安。現在回到了京城,通訊便又謹慎了幾分。但事到如今他也不顧不得這些,邊塞異動一定躲不開他舅舅的耳目,他不信那個從小天資聰慧的舅舅這些年會在邊塞毫無作為。
見眾人點頭,李文桓才繼續說道:“這事先放到一邊,當務之急是一月之後能否選出為我所用之人。”
大周朝取士不僅看考試成績,還要看名人士的推薦。自他回來短短幾日,光來桓王府的人就不在少數,想必其他皇子那隻多不少。
“王爺並不算得寵之人,來的考生想必也只算廣撒網。”蘇靖宛說這話時,明顯感覺朱衍投來的目光,“這批人我們可以從中挑選些,更重要是要多留意那些寒門士子,他們或是囊中羞澀或不屑此法子接近貴族。”
“蘇大人和我想到了一處!”朱衍一拍大腿,“當年我連中三元,就沒投靠過旁人!”
蘇靖宛有些驚訝,想不到朱衍竟然三元出身,不由多看了他兩眼。其實他提議多留意寒門士子也是想到上輩子,她記得狀元之人便是誰也未投靠。
李文桓點頭,對著謝殊說道:“老師,我已求得父王允準,這屆會試你做主考。”因著驪山之事,皇帝覺得有愧於李文桓,對他所求便直接答應,“蘇大人你也一道前去,做監考。”
蘇靖宛一愣,沒想到李文桓會讓她參與這事。
事情已經交代清楚,三人行禮便想離開。
“蘇大人請留步。”
還未走出書房的朱衍也停了下來,一臉好奇,準備厚著臉皮聽上一會,沒成想卻被走在後面的謝殊一把推出了門外。
作者有話要說: 謝殊:朱大人今日該如何報答我?
朱衍:你戳勞資屁股,還想勞資報答你?!
謝殊:若非我提醒,你早就被王爺的直接拖出去了。
朱衍:我不過說了幾句蘇大人,王爺怎會如此待我。
謝殊:嘖,現在是蘇大人,以後可不一定是了。
朱衍:那是,蘇大人是蘇相的女兒,以後肯定會被趕走。
謝殊:我為什麼要和豬同朝為官!疾步走開)
朱衍:謝大人,你罵人可就不對了,當年我可是連中三元……喂,別走!
會試按規矩,在春天,但本文架空喲喲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