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樓下又開了新戲,敲鑼打鼓一陣喧鬧,傳到二樓來更顯得屋裡氣氛低沉。
“說吧,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長姐,外面真的沒什麼,就是戲友。”蘇幼芸悄悄抬頭看了一眼,發現蘇靖宛臉色陰沉,隨即又把頭低了下去,“也就是兩個月前一起出來看戲,別的什麼都沒做,長姐不信可以問杏兒。”
蘇幼芸的貼身丫鬟在一旁忙不疊的點頭。
這時候墨丘尋了過來,進門就看到這裡面的情形不對,剛想走就被李景元拽住了領子,“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將嫂嫂引過來的,你個小混蛋!”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墨丘扒住門框不敢進屋,“我也是受人之託,將姐姐帶來!”剛才蘇靖宛出來,他沒在意,等到樓下新戲都出了也沒見人回來,墨丘這才尋了出來。
“誰!”
墨丘緊閉雙嘴就是不說。
樓下咿咿呀呀的聲音,念著戲文。
屋裡靜了下來,一句句戲文傳了上來,蘇靖宛眉頭微顰,這戲文怎麼那般熟悉,也顧不得還在爭執的二人,蘇靖宛側過身子看了出去。
外面一身灰藍色僧袍,揹著一名落水女子的可不就是當初她和李文桓嗎。
也不知道是誰寫的戲本,情節跌宕起伏,看的蘇靖宛都不敢相信這是李文桓和她的事。
“姐姐,這戲好看吧。”墨丘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蘇靖宛身邊,輕聲說道,“王爺可是花了一番功夫才說服了班主演這處,也只有這一場。”
“這是王爺和姐姐一起經歷的事?”蘇幼芸忘了剛才被抓的窘迫,早就坐到了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真羨慕。”
“他在哪?”這話明顯是問墨丘。
墨丘指指剛才他們待的那個屋子,蘇靖宛起身便要離開,臨出門前說了句,“回去我們再談談方才的事。”徒留兩人在屋裡,一臉哭喪。
蘇靖宛手一直發顫,但還是推開了包廂的門,李文桓站在窗前,正笑盈盈地看著她。
蘇靖宛想也沒想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裡。
“想我了嗎?”
好半天,李文桓才覺得懷裡的人微微點頭,“很想。”
“我也是啊,大婚還有幾個月,也不知是誰定的這個規矩,以後可是要廢了它。”
聽這話,蘇靖宛在他懷裡悶悶的笑出了聲,好半天才紅著臉從李文桓的懷裡出來,眉眼都染上了薄紅。
“你怎麼突然想到了這個。”蘇靖宛用下巴指了指樓下已經空了戲臺子。
“我從小待在寺廟也不知道如何取悅女孩子,一直見不到你,又怕突然去尋你太過於唐突,便只好去請教了張澤祥。”
蘇靖宛挑眉,這種招數確實只有張澤祥這廝能想出,“他那些書還真不是白寫的,你確實取悅了我。”
李文桓傻笑了一會,忽然停了下來,“你看過他的書?”
蘇靖宛啞然,她忘了這事了都,沒想到今日竟然沒留心說漏了嘴,看著李文桓戲虐的笑容,蘇靖宛所幸一頭紮到了他懷裡,不再說話。
“這次戲文是我寫的。”
蘇靖宛將臉埋在李文桓懷裡,聽到這句抬頭,發現李文桓雙眸亮晶晶的,似乎是……在求誇獎?
蘇靖宛坐直了身子,皺著眉,半響抬手摸了摸李文桓的頭發。
李文桓的頭發已經長了不少,手感也好了很多,蘇靖宛摸著上了癮,摸了一下又忍不住摸了一下。
結果二人都沒聽到敲門聲,門外的墨燁敲了好一會,加上墨丘在門口告訴他可以進去,於是也沒多想直接推門而入,只是一眼墨燁慌忙又退了出去,咣的一聲將門帶上,把門外正打算偷窺的墨丘嚇了一跳。
“燁哥,裡面怎麼了?”不該啊,這麼有意思的戲文,蘇靖宛應該撲倒在王爺懷裡啊。
墨燁受了驚,忍著要打人的心情,好半天才聽到裡面喚他進去。
“屬下唐突了,剛才太過於著急。”墨燁進去單腿跪地,領罰。
李文桓耳垂微微泛紅,但臉色早已恢複正常,蘇靖宛有些可惜看不到李文桓泛紅的腦袋,但是現在腦袋的手感肯定比那時候好了很多。
“何事?”李文桓不想再提剛才的事。
墨燁低頭起身,將手裡的信件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