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大美腦子越想越亂。
晚上睡覺輾轉反側,一會覺得年輕嘗試一下又怎麼了,一會又怕有人嘲笑她自取其辱!
張云溪睜著眼祈禱:大美快睡吧。
睡吧,睡吧,快睡吧。
她要去上班了啊。
不知道是老天爺聽到了她的祈禱,還是鄧大美生物鐘到了,在鄧大美沉沉睡去的時候,張云溪輕聲掀開被子,將早已準備的衣服拿上,躡手躡腳地開啟門,又像是做音量測試一樣,以極低的聲音關上門。
繼而往後山跑去。
山腳下一如既往站著她熟悉的人。
趙任城見她跑來,雙手不由自主伸出,害怕她摔著了。
但張云溪同志剎車技術還是很不錯的,在距離他不遠處停下:“久等了吧,抱歉了,作為補償,送你一件衣服。”
趙任城張了張嘴巴,腦子空茫茫的一片。
“怎麼,不要啊?”張云溪又把衣服伸過去。
“要。”
這個“要”字,完全是出自於趙任城本能。
將衣服抱在懷裡時,趙任城仍舊呆呆傻傻的。
張云溪看他憨憨的,就笑了。
趙任城嘴角也跟著她往上揚,一雙黑眸亮的驚人:“謝謝。”
“不客氣,走吧。”張云溪率先往山上走。
秋天的風涼絲絲的,趙任城身體越來越燥熱,臉更是滾燙,幸好現在正在上山,他面板也黑,看不出來。
她給他做衣服哎!
從小到大,也只有二嬸給他做過衣服,除此之外,都是他自己給自己做。
她……是不是也有那麼一點喜歡他?
趙任城竭盡所能以平靜的語氣問:“你為什麼會想著給我送衣服。”
太過刻意的平靜嗓音,聽著有點失真,落入張云溪耳中,不知為何,耳尖麻麻的,心也慌了一下,沒說撩人的話,反而急中生智找理由:“你不是給我弄那麼好的碎布頭嘛,我也得表示表示啊。”
趙任城笑容一秒消失,眸中光彩變得黯淡,身體溫度以難以思議的程度恢復正常,語氣是藏不住的失落:“哦。”
集中注意力聽她說話的張云溪,自然聽出來了他語氣中包含的意思,眼眸微轉,問道:“不然你覺得是什麼?”
“我……我……”
趙任城變得磕巴起來。
他所期盼的,都是無法宣之於口的。
“那麼難回答?”張云溪停住腳步,轉過身,仰頭直視他眼睛。
趙任城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