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既然眠錦無罪,就請讓她起身,天氣轉涼,眠錦身子骨弱,經不起這番折騰。”舒湛說罷向高臺上磕了個頭。
他說得字字乾淨利落,從進來到現在,目光一直在燕眠錦身上流轉,那是他心愛的女人。
北芷秋深呼一口氣,未能將那點兒鬱悶排出。
“世子說得在理,眠錦起身吧。”北帝也是愧疚,他真的沒注意到那孩子一直跪著。
況且燕眠錦是故人之女,就算有錯,看在昔日老友的份上,也不該讓她一直跪著。
“謝皇上。”燕眠錦道謝,起身,一個不穩踉蹌了下,嚇得舒湛連忙攙扶。
舒湛的緊張寫在臉上,見他焦急的樣子,燕眠錦輕拉他的手,微笑以寬他心,道:“無事,不要擔心。”
不久,李嬤嬤回來了,帶著三個小宮女,四人行禮,那三個宮女聽說太后的玉佩被偷了,跪著都直打哆嗦。
“老實交代,今天你們做過什麼。”太后已然怒極。
三個宮女顫抖了肩膀,為首的小宮女先開口:“回太后,奴婢值守時,玉佩還在。”
另一個宮女忙道:“太后娘娘,昨晚奴婢值守的時候,玉佩也在的。”
太后聞言,怔怔地看著未開口的宮女,“你呢?你值守的時候,玉佩還在不在?”
如今雖不掌管後宮,太后的威嚴依然在,小宮女一激靈,嘴唇顫抖,“太后娘娘,昨晚奴婢不舒服,一直昏昏欲睡,同房的小嬌替奴婢值守,奴婢實在是不知道玉佩就丟了呀。”
“你說的那個小嬌,在哪裡?”北芷秋開口問。
“奴婢未曾見到小嬌。”
未曾見到?
“那你最後一次見她,是在哪裡?”
那宮女思索一會兒,“奴婢每天早上都要為太后娘娘採露,今早起得比往常早點,但小嬌已經不在屋裡了。”
“那你便是從今天早上起就沒有看見她了?”北芷秋皺眉。
同在永樂宮做事,又是一個屋的,怎麼著也會碰著吧,怎麼會見不到。
不會是……
北芷秋目光一轉,看向另外兩個宮女,“你們呢,也沒見過?”
“是。”兩個宮女一同作答。
“老奴也未曾見過這個小丫頭,按理說她應該每日都要清掃前院才對。”李嬤嬤說道,如今她也覺得另有隱情。
“糟了。”北芷秋心裡冰涼,想拔腿就跑出去,但扶著北明搖,想想道:“快去小嬌房裡,看看她在不在。”
李嬤嬤得令,心知時間緊急,抬腳就往外跑。
“站住。”太后猛地站起來,“李嬤嬤,你是哀家的人,怎麼隨意聽人使喚?”
李嬤嬤站住腳,趕緊請罪,“奴婢有罪,奴婢不該不經過太后應允。”
北芷秋看著有些急切攔下李嬤嬤的太后,“皇祖母,您這是為何?”明明馬上就可以知道真相了。
“為何?哀家屋子裡的事,連皇上都下令讓哀家自個兒處理,皇后管理六宮都不曾插手,你今日便不能在永樂宮為所欲為。”
“哀家不允許去看,你就不能去。”太后水袖一甩,重新端坐,又是雍容華貴的儀態。
此事破綻百出,再追查下去,一定能找到真兇,北芷秋隱約知道了太后的目的。
可是她不甘心,北明搖小小年紀,遭受了那麼惡毒的處罰。
抽臉打板子,哪是用來懲罰女子的方法。
“皇祖母,今日就算兒臣得罪了。”北芷秋向一旁的似兒使了個眼色。
似兒點頭,健步向外走下去。
“誰敢動擅闖哀家的寢殿,哀家便永不認這個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