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薇寧被拽住時皺眉回頭一看,視線從被抓的手臂轉到燕燕臉上。
燕燕身後的人也覺得不妥,拉回燕燕說:“算了吧燕燕,再說步搖重新回到你的手中。再糾纏下去,恐怕玩不到什麼就回去了。”
燕燕的手鬆了,不是因為同伴們的話,反而是聽了眼前這姑娘清冷的聲音,讓她有種寒意爬上揹來的感覺。
“大膽!你們竟敢對公主如此無禮!”知晴站在一側突然開口說了這句。
這下眾人都傻眼了,薇寧也有些意外。
這時拓跋彥和青奴都趕了過來,“薇寧?”拓跋彥有些生氣,可看情況不對,將她拉到了身後,瞧著眼前的那個陌生女人沉聲問:“什麼事?”
拓跋彥在這大鄴中誰人不識?眾人一看便跪在地上:“公主萬安……”
那個燕燕更是嚇得腿都軟了,跪著一下又一下第磕頭道:“奴知錯了!求公主饒奴一命!求公主饒命啊!”
薇寧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隨即對拓跋彥輕描淡寫:“無事,我們走吧。”
拓跋彥拉著薇寧的手回了馬車,知晴和青奴跟不上遠遠在後頭跟著。
“放手吧將軍。”薇寧撤不開自己的手,於是對拓跋彥說道。
“公主身份非同一般,在宮外魚龍混雜,萬事要多加小心,為何將身份說出?等我來,一樣可脫身。”拓跋彥略帶怒氣,拽著她的手說道。
拓跋彥說的道理薇寧其實都懂,但是暴露出身份的事也不是她願意的,只是沒必要與他說明,反正,她現在,連在他面前“只求無過”的想法都不在乎了,若是討厭了她,那才是正合她意。
“事情已經過了,將軍說了有何意義?倒不如接下來的行程將軍寸步不離得好。”薇寧漫不經心說道。
拓跋彥見青奴和知晴靠近,原本要說的話拐了個彎又咽了下去,嘆了口氣退了一步。
知晴和青奴見兩人神情冷漠,一人一面仿若無人在旁。顯然就在她們趕來前發生了什麼事,但至於什麼事,誰也不敢開口去問。
“上車吧。”知晴淡笑了一聲,將薇寧扶上馬車。
拓跋彥駕車,將一行人帶到了另一條街道,下馬車的地方有些特別,距離百米處,大圓形階梯層層,在薇寧下來時都亮起了蓮燈。
四周燃燈放焰,五彩斑斕在這黑夜中爭相鬥豔。只可惜這耀人光芒太過短暫,引得了一時的注意,留下的卻是絲絲縷縷煙火味,一旦風吹過來,可就散得什麼都不剩。
她同拓跋彥轉眼去看,只見圓形階梯交錯坐著僧人,盤坐誦經祈福時,薇寧覺得神奇,不知何故,她竟看到金色梵文,附在紅亮的孔明燈上,盞盞高升。
與此同時,煙花燃起,爆聲一響,街上行人不約而同停駐仰望。而那個燕燕再次脫隊,擠出了人群後,被一侍從請走了。
薇寧等人換了個地方後心情漸好,隨路而來買了很多玩意和零嘴,只不過路上拓跋彥果真不離她半步。
回宮時小皇上已睡著,馬車裡是薇寧抱著他。見他手裡還緊拽著一根吃了一半的糖葫蘆,知晴輕手輕腳地將其拿開。而角落裡,還放著幾盞精緻的兔子燈。
“公主,說出身份的事知晴不是故意的,還望公主見諒。”
薇寧一笑,也壓低了音量道:“姐姐幫本宮解了圍,本宮怎會怪姐姐?今日安然無恙,皇弟也高高興興載夢而歸,還有什麼不好的呢。”
知晴這才放下心來,可心裡隱隱有些不甘。
進到後宮時薇寧和知晴各走一路,薇寧抱著小皇帝進紫宸殿後才回去,黑夜紫電迅速爬竄而過,悶雷響起。薇寧抬眼看向上空,對身旁青奴道:“這雨,怕是要下很久。”
上元節過後,新年算是過完了,這天果真同薇寧預料的一般,連日陰雨。
這日上朝,薇寧眉間愁意鬱結,步履匆匆,看似有什麼事十分憂心。
薇寧舉著一張奏摺,“各位大臣,外頭連日陰雨,本宮的心情也與這天氣一般,難掩愁意。這奏摺裡的事想必眾愛卿都知曉了,本宮微服出訪遇到一女子是真的,但因這女子離奇死亡就放肆編排,本宮不可忍。”
原來那上元節找薇寧認路的女子死了,被殺後扔河,遇水一泡,被人發現了。下頭的知縣本想判成意外落水而死,可按慣例一查身份,才知這女屍名叫鄭燕燕,上元夜裡她與公主發生過爭論的可是人人皆知。
外頭的百姓不知為何一傳十十傳百,私底下都認為是公主懷恨在心,暗地裡將鄭燕燕給殺了。
這下事情變大條了起來,那知縣一路上報給朝廷,不敢擅自行動。
恐怕這件事恨的人不止有薇寧,拓跋彥知道後立即著手調查,更懷疑是有人惡意散佈謠言。
“公主殿下切莫著急,待事情真相一出,便能還公主清白。”王宰相站了出來說道。
薇寧嘆了口氣無奈道:“知縣能力有限,跟本宮說查詢無果。你們瞧著,本宮該派何人查明此案?謠言蔓延極快,若不迅速找出真兇,恐怕懷疑就在百姓心中滋長。這於我大鄴而言,並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