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贏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很閑嗎?這麼有空給我出謀劃策?”
阿魯輕笑一聲,“對了,是來告訴你,差不多找到了。”
單贏感觸不大,沒覺得聽後有多高興。“那真是太好了。”
阿魯將軍見他說得如此敷衍,便不在說話,卻也不肯離開。
單贏心累地揉了揉眉心,忽然想起今日溫媛提起過的千靈,於是問:“嫂子生了嗎?”
“嗯。”阿魯抬了下眼皮,輕飄飄地應了聲。
單贏倒是破天荒地笑著問:“生個兒子還是女兒?”
“兒子。”阿魯並沒有多大興致談論這個事情,於是起身離開。
單贏實在想不明白,為何他一點當父親的快樂都沒有,同他聊千靈,還不如同他聊自己。
他叫住了阿魯:“既然如此,你何必要留那些人?”
阿魯這次回來後,躲在他的酒肆裡玩得更是厲害。為何說“人”而不說“女人”,是單贏發現那裡頭竟還有男人。這些單贏都撞見過,並非經過誰的口,他十分不能理解。
阿魯回過身剮了他一眼,轉而又笑了:“怎麼?你是心疼千靈還是心疼我?”
單贏黑著臉不再應話,阿魯笑了笑:“等著分錢就好,畢竟寶藏的事,你出力不少。”
阿魯走後不久,門外一陣風刮過,單贏斂眸握劍出門將院子掃了一眼,黑夜白雪都沒能留住什麼痕跡,他懷疑他多心了,竟以為有人在偷聽他們講話。
次日清晨,薇寧在枕邊收到一封信,拓跋彥稱要離開京都幾天,說阿魯將軍偷偷入京,與單贏有所聯絡,“小心些,照顧好自己。”這是他最後交代的話。
薇寧心頭一暖,將信捂在心口處。起身後處理完所有的事,叫來賀原問:“單贏那邊有什麼動靜?”
賀原回稟道:“去了校場,結果遇到不服管教之人,兩人單挑時單大人不留餘地,就地斬殺了。”
薇寧搖了搖頭:“殺雞儆猴,這只是暫時壓制士兵內心的不滿,長期以往,士兵的心意,反而會反其道而行。”
其實單贏的心思並不難猜,他應是想著,他拼死拼活地想辦法湊軍餉,這些士兵卻在那兒給他添堵。
薇寧繼而問道:“找到的那個宮人,說出什麼來了沒?”
賀原點了點頭:“那個看到的宮女叫翠兒,她說她沒看到誰將青奴拖走,但是聽到了單大人和阿魯將軍的對話。”
“聽到了什麼?”
“單大人要揍阿魯將軍,被阿魯將軍制服了。單大人起身後要離開,阿魯將軍威脅他說,如果單大人要向您揭發他,他就將溫媛的事情說出來。單大人沒了聲音,阿魯將軍才說,以他的身份,青奴不算虧。說現在不是時機,往後會找個機會向您要了她。”
薇寧心裡頭發苦,垂下眸子低聲問:“還有呢。”
“單大人罵阿魯將軍卑鄙,阿魯將軍笑著將一條白絲絹扔到了草地上,對單大人說這是共贏。”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薇寧發出一聲喟嘆,她不該如何去告訴青奴,告訴她這個殘忍的事實。只是沒想到,單贏會為了一已私慾,讓拓跋彥來背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