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春勾了勾嘴角,走到了蕭駙馬跟前問道:“蕭駙馬乃是前朝蕭太後子侄,請問前朝用的玉璽是真的嗎?可曾遺失過?朝廷派人去東郡取過玉璽麼?”
在朝堂之上有一些前朝舊臣,聞言都一頭霧水。
什麼假玉璽?還有這事兒?
蕭駙馬搖了搖頭,“前朝的玉璽當然是真的,並沒有聽說有遺失一事。”
他又不是傻子,若說前朝的玉璽是假的,那不是說聖人從蕭太後手裡拿的是假的麼?他吃飽了撐的,才放著好日子不過,同聖人作對呢!
蕭駙馬說著,還苦笑了一下,“當時朝廷一片混亂的,哪裡騰的出手來去東郡取玉璽,某敢肯定絕無此事。”
賀知春忍不住感慨,一個個的可真是會唱戲啊!演得跟真的似的。
不過蕭駙馬也不算是說假話,因為朝廷本來就沒有去取過,玉璽一直在柳家手中呢!
“所以,柳祭酒根本就是在撒謊。那顆從墳地裡挖出來的假玉璽,一直在柳府藏著,而現在,他作為祥瑞,出現在了聖人的案前!”
柳九道大驚失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聖人,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鑒……”
賀知春不理會他,又繼續說道:“諸君可注意到了,我說他藏的是假玉璽,那麼這塊假玉璽是從何處來的呢?”
“南朝陳後主的後人,當年便是逃到了東郡,他藉口要複闢陳朝,便做了一個假的傳國玉璽,藉以招兵買馬,哄騙一些傻子為他效力。這塊玉璽,便是陳朝遺少埋在墳地裡的,後來被柳家得了去。”
柳九道已經快要心死了,相信聖人的他,可不就是一個傻子麼?
聖人要的不光是傳國玉璽,還有他們柳家啊!
“各位,東邊,柳樹下,玉璽,祥瑞……諸位會想到什麼呢?”
賀知春看了鄧康王一眼。
鄧康王面無表情的吐字道:“柳家要當皇帝了。”
柳九道驚撥出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柳家當年的確是無意之間得到了玉璽,某沒有見過真的,無法辨明真偽,然後朝廷派人來拿走了。蕭駙馬並不管這一塊兒,根本就不可能知曉這個事情。再要不就是某被人騙了,那玉璽被假的朝廷中人拿走了。總之,那玉璽早就不在柳家了。”
“不然的話,我們藏著都來不及,為何要把它拿出來弄什麼祥瑞呢?分明是有人陷害忠良啊!”
聖人突然在王座上老淚縱橫,“柳愛卿啊,莫不是朕的寵愛害了你們啊!最近宮中有傳言,說朕在猶豫要不要立柳貴妃腹中孩子為天寶的繼任者,朕覺得這種無稽之談,肯定沒有人會相信,也就沒有理會。畢竟朕乃金口玉言,說了立魏王兒子為皇太孫,豈能朝令夕改?可朕沒有想到……嚶嚶嚶……”
柳九道跌坐在地,聖人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他這是徹底被聖人和太子套住了啊!
他想著,自己也哭了起來,“聖人啊,臣冤枉啊!”
賀知春嘆了口氣,怎麼整得她成了殘害忠良,逼良為娼的奸佞小人一樣了呢?
聖人哭著用袖子擦了擦臉,對著孫弗說道:“柳愛卿乃是朕心愛的臣子,你可要好好的查明啊!”
孫弗同賀知春對視一眼,都有點無語。
好人都被你做了,壞人就給我們兩個做?
尤其是賀知春,阿爹你不是說手把手教我如何殺掉有不臣之心的大臣麼?現在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啊,壞話都是我說的啊,你就光在上頭垂淚喚愛卿了!
你不光是坑臣子,你連女兒都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