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約了不少夫人娘子一道兒行事了,您就算是沒有空,也可以常同我們一道兒聚聚,賀夫人上回還說,家中子侄小娘的,一堆要說親的,這能來做善事的岳母婆母,多半也是心慈的。”
做善事的婆母,多半是心慈的!
這話兒簡直說到了岑夫人的心坎裡,天知道她為岑長君的親事有多發愁。
高門大戶攀不上,一來是沒有銀錢當嫁妝,二來因為太窮,她幾乎也很少去參加什麼宴會,壓根兒不認識那樣的人;
小戶寒門的,一聽到她是中書令唯一的嫡出女兒,又不敢貿貿然高攀。
岑長君已經十四歲,眼見就要十五了,竟然還沒有一個人她看著覺得合適的人來說親。
有的那麼一個兩個試探的,都是那種溜須拍馬之輩,她還沒有看清楚人長什麼樣兒呢,就已經被岑文那個老頑固給趕走了。
她若是同賀知春一道兒,既有錢拿,又能夠給岑長君相看更多的好兒郎,這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想什麼來什麼啊!
賀知春不動聲色的看著岑夫人,她哪裡有約好什麼夫人。
她還打算先說服了岑夫人,然後再拿著岑夫人當幌子,去遊說其他家的夫人呢。
“這事兒夫人不必著急決定,若是岑老夫和岑相不樂意,那也無妨。不管怎麼樣,還是希望夫人能夠去上幾日,教那些人用織機。”
岑夫人咬了咬牙,這天寶公主當真是個厲害角色,居然每一句話,都能掐住她的七寸。
這事兒若是岑文知曉了,他鐵定不樂意,她來之前,岑文已經交代過了,不要同天寶公主來往過密。
但是自己的女兒自己疼。
“貴主所言甚是,做善事乃是千秋功業,但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義不容辭。”
她多拿了賀知春的銀錢,總的要有始有終。
賀知春欣喜的站起身來,“那真是太好了,我畢竟年輕不懂事,容易被人誆騙了去,有岑夫人壓陣,我就放心了。”
岑夫人鬆了口,索性也就不糾結了。
她聽了岑文一輩子的,如今岑文已經位極人臣了,她還是連根金步搖都買不起。
她一想到,賀知春搬來的那日,讓人送了點心上門,她的孩子們將一塊掰開了,捨不得吃的模樣,心中便下定了決心。
“既然這織機已經打好了,那我便先回去了,還要給婆母做飯。”
賀知春笑著站起身來,“那夫人且回去多想想咱們的織機還能怎麼變得更好,待我這邊織機都打好了之後,就一道兒去京郊選地。”
岑夫人點點頭,起身告辭而去。
賀知春看著岑夫人遠去的背影,頓時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癱倒在軟塌上。
“嬤嬤,嬤嬤,有酸梅湯嗎,要加桂花蜜的,我的口都說幹了……”
賀知春正饞嘴兒,壓根兒沒有想到,今日的早朝,被崔九那麼一鬧騰,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晉王人在家中躺,禍從天上來!將他整個人都砸了個七葷八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