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餘記掛著水患之事,大手一揮,“昇平同我去書房,說說荊州的情況,你們幾個也來聽聽。”
崔九忙不疊的跟了過去,適才被那小娘子這般看,他已經非常惱火了。
什麼歪瓜裂棗的,竟然也敢盯著他看!真的是太掉價了!
等他們一走,賀阿奶便著急上火的問道:“這個餘笙娘是怎麼回事?你婆母給趙昇平安排的妾室麼?他們趙家是怎麼想的,你已經生兒育女了,又是國公府嫡女,他們怎麼還給你添堵?”
賀知詩搖了搖頭,“餘笙娘沒了父母親,在嶽州不好說親,因此婆母想帶她來長安,尋一個老實人家嫁出去了。”
賀阿奶這才鬆了一口氣,“你這孩子,該倔的時候耳根子軟,她說的你也信,你看那餘笙娘,像是想要嫁老實人的麼?搞得不好,你就裡外不是人了。”
“讓她同知蓉住一個院子,同你們一道兒,沒有事也得有事了。玲娘給安排一下,先頭信裡也沒有說,她們要來。”
顏昭玲笑了笑,“知了,阿奶,已經安排下去了,就在您二老的院子旁邊,也熱鬧一些。”
賀知詩整個人都放鬆了,“是我考慮不周全了。”
賀知春一聽,立馬看破了顏昭玲的小心思,對著她眨了眨眼睛,顏昭玲笑了笑,以示回應。
誰家還沒有幾個糟心親戚。
賀知詩多少有些尷尬,臨行之前,婆母突然硬是把餘笙娘塞了進來,她哪裡來得及拒絕。
屋子裡的人說了一會兒話,下僕便來說已經擺好飯了。
若是沒有餘笙娘,賀家人只是團成一桌子,吃個熱鬧飯。
但是到底有了外人,便分了男女兩席,各吃各的起來。
用了飯之後,這天越發的熱得人不想動彈了,昏昏沉沉的恨不得睡了過去。
賀知詩等人舟車勞頓,兩個孩子早就睡了過去,於是一行人先去客房中歇息了。
賀餘一吃完就忙不疊的進宮去說荊州之事了。
賀知春難得來賀府一趟,不想走,便同三個哥哥一道兒,坐在荷塘旁的涼亭裡說話。
“阿俏,不若你教某游水?”賀知春正坐在那兒啃著冰鎮的蜜瓜,就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人戳了一下。
只見崔九正蹲在池塘旁邊伸手扯著池塘裡的荷葉,用那荷葉梗子戳著賀知春。
賀知春臉一紅,臭不要臉啊!夏日大家穿得都很清涼,她一下去游水,那還不被他看光了!
賀知禮一聽,使勁的咳咳,將蜜瓜皮一放,“你要學游水,那還不簡單,二哥教你。”
賀知書同賀知易也來了興致,這種大熱天,若是在嶽州,他們早就在水裡頭泡著摸魚捉蝦了,也就是來了長安,還要日日去辦差,很久沒有泡水了。
三兄弟你看我,我看你,默契的脫了鞋子,對著崔九一沖,四人一道兒噗通一聲跳下去。
崔九猝不及防的嚇了一大跳,“喂!”
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掉進了水裡。
他立馬拍了拍水,從水裡頭伸出腦袋來,然後使勁的擦了擦臉。
賀知禮一見,撩起一汪水就往崔九頭上澆,“好你個崔景行,當著舅哥們的面,就哄騙阿俏啊!你這不是會遊麼?”
崔九一看,完了,露餡了!
還沒有說話,就感覺三個荷葉包著的水團襲來,啪啪啪的打在了他身上。
崔九豈是被打不還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