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此之前,沒有一個太醫把出了脈,孫皇後生了晉陽三日之後,才生了她。
這說起來,簡直是曠世奇聞。
孫皇後十月懷胎都一直有太醫輪番守護,都沒有覺察出來,何況當時的鄭觀音。
“那太醫都把不出脈象來,鄭觀音自己又怎麼知曉呢?”賀知春腦袋清楚得很,完全沒有被繞暈。
盧嫣遲疑了片刻,說道:“我阿孃說,鄭觀音做了胎夢,雙蛇入懷,這才覺得自己懷了雙胎。”
賀知春並未在這個上頭多加關注了,在盧嫣說之前,她便已經揣測加查證,鄭觀音的確是生了雙胎,兒子送出了宮,就隱藏在世家之中。
盧嫣一見賀知春的表情,便知曉她早就查到了這事兒了,忍不住暗自心驚。
賀知易總是覺得妹妹年幼,恨不得替她多做一些,現在看來,這個太子的位置,她坐得穩得很。
盧嫣這樣一想,心中有了打算。
“這麼一個孩子,尋常人家肯定不敢接手,因此我覺得最有可能就是藏在了鄭家或者盧家。鄭家是鄭觀音的父族,盧家是鄭觀音的母族,他們心軟藏起了孩子,是最有可能的。我可以讓我阿爹阿孃,在族中查探一番,看有沒有合適的人。”
她的父親乃是範陽盧氏大房,父親實權在握,要查驗這個事兒,並不困難。
“而且我阿孃,同鄭觀音還有隱太子,都十分的熟悉,甚至連她之前的幾個兒子,也都異常的熟悉。倘若真有這麼一個人,她很有可能能夠認出來。”
賀知春皺了皺眉頭,老實說,雖然盧嫣是在幫助她。
但是她還是有些唏噓,說實在的,若是有朝一日她落敗了,留有一個遺腹子,而李恬或者是崔韻,高糯之類的人,幫著旁人去找出這個孩子來殺掉。
她也會覺得心寒。
盧嫣看著心中一動,“殿下可能覺得我阿孃冷酷無情。但是這其中有一段殿下不知曉的陳年舊事。當年原本我母親才應該是太子妃的。”
賀知春一愣……這其中有故事啊!
盧嫣說著,笑了下,“當然後來我阿爹阿孃都很慶幸這件事。原本隱太子同我阿孃談婚論嫁,兩人都已經見過面,準備過六禮了。但是鄭觀音突然同崔將軍解除了婚約,然後飛快的定了親。”
“我阿孃雖然對隱太子並無特殊情誼,但是也十分的惱火。可是那會兒鄭觀音一枝獨秀,什麼樣的人物嫁不得?嫁來李家,已經算是下嫁了。後來兩人便斷了往來。直到我娘嫁給我阿爹,一道來了長安城,這才又重新走動起來。”
“我來同殿下說這個事兒,其實也是有事相求,我阿孃慣著我,這才……”
她這話一出,顏昭玲同高糯都驚訝的看了過來,不是說好了,今日來看懷孕的阿俏麼?
你說了一通鄭觀音的事,這個阿俏需要聽,也就罷了,怎麼還有事相求了?
顏昭玲同高糯想著,都皺了皺眉頭,正因為賀家同太子之間的關系,才更加應該謹言慎行才對……他們只恨自己不能多給太子助力,而盧嫣這擺明瞭是有為難太子的事啊!
“你說吧。”賀知春笑了笑。
盧嫣站起身來,對著賀知春行了一個大禮,“請殿下日後開女科,讓女子也能夠科舉出仕。那時候嫣將摘的頭魁,誓死效忠殿下。”
賀知春的嘴巴都驚訝得合不攏了,什麼鬼?
她的狀元三哥,這是娶回了一個女狀元?
原來盧嫣心中藏著的怪獸,是這個!
盧嫣見賀知春不說話,鏗鏘有力的說道:“殿下,嫣一手錦繡文章,不輸三郎。我家中兄妹三人,獨嫣有書心奮。嫣曾經將自己寫的文章,以兄長的名義交給馬閣老看,馬閣老贊嫣有狀元之才。”
“嫣原本已經死心了。但是殿下,是你讓嫣看到了生的希望。女郎能當太子,為何不能當狀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