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舟餘光繼續偷偷打量,在某個點頓了下,很快若無其事地挪開,嘴唇微動:“我好像看見他了。”
談聲把書合上,站起身:“那就走吧。”
“走?”陳彥舟急匆匆地站起,“可這不是十五路啊,你不回家了?”
“不回家。”談聲糾正他,“約會。”
陳彥舟:“......”
能不能別老這麼說?
他心髒很受不了的。
談聲揚眉:“不好笑嗎?”
陳彥舟:“哈哈,好笑。”
車上沒座位,人與人被擠到緊貼著。
陳彥舟努力跟談聲保持距離,卻是徒然,最後幹脆破罐子破摔,甚至把肩膀挺得前一點,方便她靠著。
跟處處思考行為是否妥當的他不同,談聲相當坦然,她腦子裡在思考另一件事——等會兒要用什麼話把人按住。
她思考得很認真,腦子裡演練了一堆場景。
壓抑太久的壞處就在於此,那些幻想毫不費力就將她腦子塞得滿滿的。她嘴角噙著笑,沉浸其中,津津有味。
陳彥舟不知道她在笑什麼。
他飛快瞥一眼,又假裝去看窗外。
心跳快得不行,餘光中她垂著頭,他便又將視線挪回來,看她的發頂,看她的側臉,看她濃密的睫毛。
陳彥舟第一次見談聲的時候,就知道她很漂亮。不是那種眼前一亮的漂亮,是淡淡的,等反應過來早就被包圍的那種漂亮。
那麼熱的天裡,她像一陣涼風,吹得他燥熱的心情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幾乎不會考慮太多,怎麼說話、怎麼做事,都可以、都隨便,反正她都不在乎。
她只在乎自己。
陳彥舟覺得自己這些感受都挺有病的。
更有病的是,他明知卻還是控制不住。
“準備下車了。”談聲抬眸看站牌。
“哦。”陳彥舟匆忙別過臉,“好。”
談聲將他的不自然收入眼底:“你......”
“我怎麼了?”陳彥舟不敢示弱,直視她的眼睛。
談聲沒有防備,頓了頓,含糊地說:“沒什麼。”
有些問題,不問更好。
兩人隨著人流擠了出來。
談聲:“跟出來了嗎?”
“嗯。”陳彥舟說,“我們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