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舟讀書好,長得好,是很多女生討論的物件,連他們田徑隊裡的女的講起他來都樂此不疲。
發帶男對這種男的很嗤之以鼻。
光會念書的菜雞,繡花枕頭一包草,沒有一丁點男人該有的陽剛之氣。
不過如今看來,自己的判斷有一點失誤。
書呆子鉗制住自己的手,力氣大得驚人,他一時竟掙脫不開。
“叫你讓開。”書呆子沖他挑眉,面龐竟罕見地浮現出幾絲邪氣,語氣更是冰冷,“你聽不見嗎?”
羅薇抓著江雨寒第一時間躲到陳彥舟身後。
他猛地將人往後一推,回頭道:“沒事兒,你們先走。”
江雨寒抿了抿嘴角“嗯”了一聲,要跟羅薇去找救兵。
發帶男想笑,尋思輪得到你逞英雄嗎?
“跑什麼啊?”
發帶男心情不好起來,沖旁邊人使眼色,要在老師來之前解決這件事。
“幹嘛呀?想打架啊?”
這句彷彿訊號,其他人都圍上來,手背在身後,昂著下巴,抬著頭,將胸一個勁兒地往陳彥舟跟前湊,像人類返古。
雷平川剛幫老師謄寫完跑步成績,看見這一小撮人圍著也猜到是出什麼事兒了。
“你們在做什麼?”他清了清喉嚨,叫停劍拔弩張的氣氛。
一看,又是那個談聲。
她將地上什麼東西撿了起來,拍了拍外包裝上的塵土。
託她的福,那次數學考試他只得了八分。
八分。
重新整理了全校數學的歷史最低紀錄。
他們班數學老師氣得差點撂挑子不幹。
雷平川內心恨恨,不由地多看了她兩眼。
“雷哥。”發帶男叫了聲。
男生多的地方是非多。男生的小團體也是最“階級”的,很明顯,雷平川是這階級裡的最高階。
雷平川站在發帶男身邊,笑了下,語氣挑釁:“想打架也別在這兒啊,好學生。”
“那就讓他道歉。”陳彥舟道。
“道什麼歉?”雷平川才不管前因後果,“你找茬兒,憑什麼讓我們道歉?”
“搞笑吧,是你們——”
陳彥舟住了嘴。
發生的事由他嘴裡說出來,對當事人來說有點冒犯。
“我們怎麼了?”雷平川揚眉。
“你們欺負女生。”陳彥舟說。
雷平川蹙眉,回過頭:“真的嗎?”
發帶男聳肩,裝作無辜:“我們只是開了個玩笑,人江雨寒都沒生氣呢,誰知道他這麼當真吶。”
雷平川心裡撇嘴,好學生真是沒勁。
他似笑非笑道:“好學生,你讀書讀傻了,想學人家英雄救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