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下百姓看得最清楚,殺人如麻的九千歲從未動過他們一分一毫,反而是那些素有名望的文臣,縱容家人侵佔百姓土地,逼良為娼。
安忠義其實就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一把和文臣相互制衡的刀,很多時候,就算是他也身不由己。
但他也只能繼續做下去,如果他不能為皇帝所用,那他還有什麼用呢?底下的人會撲上來把他啃食殆盡,所以東廠便是他最有用的工具,東廠一出,必定帶來一場腥風血雨,因此京城民間對此多加恐懼。
但實際上東廠所針對的人群都是那些文官,或者其附庸罷了。
東廠的人出門吃飯確實不給錢,甚至酒樓掌櫃還得給他們送錢,但酒樓掌櫃們一點意見也沒有,現在送出去的錢將來就是他們遇到事情時的敲門磚。
而且給東廠的人送了錢,哪還有地痞無賴敢上門?這就相當於是保護費了。
與其交給那些地痞無賴,他們寧願交給東廠,起碼東廠在他們求到的時候能真的幫助一二,而且要的也不多,起碼在這些酒樓掌櫃的承受範圍之內。
原主在前世得知他爹的身份後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後來與那些權貴子弟結交時被對方忽悠了,好日子過久了,就開始犯賤,以這個爹為恥,想做什麼名流清史的官,最後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皇帝現在還用得著他爹,所以對他爹多加倚重信任,但等皇帝不需要用他爹的時候就會卸磨殺驢,暗示那些文官下手,這也是為什麼原主跟那些文官能聯手合一扳倒安忠義的原因之一。
畢竟在此前關於安忠義的罪證,不知道遞了多少到皇帝案桌面前,但皇帝都視而不見。
後來那麼順利,也是因為皇帝默許罷了。
現在安忠義還處於皇帝眼中紅人階段,但是安景之也得早做打算。
想到那個瘋乞丐的背景,安景之心中已經有了成算。
……
第二日安景之起來洗漱,吃完飯後又在安忠義的房間看了一會兒地理圖便帶著小白出門。
隨意的問著身旁劉千樺,“如果要想買土地要去哪裡?”
原來那批隨從被懲罰已經被換下去了,眼前跟著他的這些人都是新來的,以劉千樺為首,並且這些人現在明目張膽的也沒有故意穿便裝了,而是穿著東廠的服裝。
劉千樺彎腰陪笑道,“廠公名下土地有很多,少爺還需要買土地嗎?”
安景之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劉千樺這才自知自己多有失言,陪笑的拍了一下嘴巴,“少爺息怒,少爺息怒,這城中的土地有多少那些牙人最清楚,小的這就帶少爺去找人問問?”
安景之點頭後,他才帶著人往牙行走去。
日頭正高,一個牙人帶著安景之以及他身後的隨從正在田間看著土地。
“安少爺,這裡往西,一共兩百畝,都可以買賣,賣家出手著急,若是您可以等的話,這價錢還能往下再壓一壓。”
兩百畝哪裡夠?安景之眉頭一皺,指著另外一旁的土地,“這邊的不賣嗎?”
牙人陪笑道,“安少爺說笑了,這是禦史大人家的土地,不賣的。”
“哼?哪位禦史?連廠公大人的兒子都不賣嗎?”劉千樺出惡狠狠道。
牙人擦了擦汗,偷偷瞥了一眼他們腰間的刀,小聲道,“這是禦史劉大人家的田,小的,小的也做不了主,您就別為難小的了。”
走了這麼久,也就只有這200畝地是連成一片的,其他的要麼就是東一塊,要麼就是西一塊,很少有這麼大片連在一起的土地交易。
看來京城的土地確實很難買。
一般剛剛放出風聲要賣,後腳就有人把他買走。
安景之長長吐了一口氣,算了算了,靠爹也不丟人,還是讓他爹去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