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錢倒是小事，安忠義是怕他兒子傷心，畢竟這是兒子做的第一件事。

安景之說的試試指的是拿一些家禽關到房間，然後在房間裡面燒炭火，整個對照組，看看他們會不會被毒死。

但安忠義不是這麼想的，人跟動物到底有些不同，若是隻拿動物，是怕是沒有什麼說服力，東廠大牢裡面該死的人不少，隨隨便便便能提出幾個。

“廠公，公子，人已經帶進去了，窗戶也都封好了，裡面的煤炭正在燃燒。”

隨後安忠義便和安景之坐在此處，一邊喝茶，一邊閑聊。

旁邊是小白朗朗的讀書聲。

“你這小兄弟找的不錯，聰明好學，有股機靈勁兒。”安忠義滿意的看了一眼小白。

原本是找來教自家兒子啟蒙讀書的，沒成想便宜了這個小乞丐。

好在對方對自家兒子忠心耿耿，又是願意上進的，那就當是給兒子培養心腹了。

安景之笑道，“爹，兒子的眼光能差嗎？”

安忠義寵溺一笑，“是是是，能被我兒子看上了能差嗎？”

關在房間裡面的犯人被捆綁了四肢，只能坐在原處，一動也不能動，遠處是正在燃燒著的炭火，此時天氣雖然變冷，但也遠遠還不到需要燒炭火的時候。

燒炭會毒人，這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事實，這些人驚恐交加，拼命的掙紮。

房間裡不斷的傳來嘈雜聲。

安景之眉頭一皺，安忠義看了後，揮揮手，招來身後的章保田，“捆嚴實了嗎？”

“廠公放心，他們全都捆在柱子上，絕對掙紮不脫。”

安忠義點點頭，讓人退下去。

“兒子，咱們換個地方吧，這裡太吵了，這些人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

燒炭的時候是下午，人是半夜死掉的。

安忠義做了兩組對比，開啟窗戶的那一組人除了有些虛弱之外人還安然無恙，另外一組的人全都死了。

虛弱也是因為被自己嚇自己才導致的。

“我兒子就是聰明，這下好了，這煤炭生意能做，管事爹也給你找好了，接下來就等我兒大展拳腳。”安忠義從不吝嗇自己的誇贊。

“好，既然爹已經把管事給我找好了，那接下來的事情兒子自己就能做，爹你等著看兒子給你掙養老錢。”

安忠義不需要什麼養老錢，他的錢十輩子也花不完，但漂亮話誰不愛聽，特別是從他最疼愛的兒子口中說出來的。

安忠義笑得眯了眼，“好好好，那爹可好好等著了。”

……

售賣煤炭的第一步便是宣傳煤炭毒性可控。

東廠的人安景之用著就跟自家人一樣。

很快訊息便擴散出去，有不少人自己也做了實驗，確認燒煤炭時若是通風就不會被毒死。

很多人都在背地裡罵安景之安忠義兩父子狡猾。

甚至有人認為他們要搞死劉禦史就是為了奪得他家名下的那個煤炭山，因為煤炭一旦證實可以用之後，那便是金山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