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原主的記憶中斷定這岳丈家肯定不知道崔建生在鄉下已經成親生子。
也不知道崔建生在和自家女兒有夫妻之時後還在鄉下成婚。
屬於是兩頭騙。
崔建生在家中並不受寵,當知青那段時間壓根沒有人送東西給他。
但是跟田彩鳳結婚後,他去了一趟縣裡,自那之後,隔三差五就有人往鄉下送東西給他。
而他也沒事就去縣裡,美其名曰買些紙筆,看看家裡人,可每次他都避開旁人,只等要回去的時候才會出現在集合點。
他現在的配偶應該也就是那段時間勾搭上的。
至於為什麼勾搭上了現在的配偶還會繼續留在鄉下。
原因只有一個,岳丈家能力不夠,不能撈他上來。
“村長。”安景之站在村裡幹部辦公的外面敲響了門。
“進來。”裡面響起了一聲有些沙啞的聲音。
安景之推門而入,煙霧彌漫,不知道的還以為火災了。
看著村裡幹部人手一柄老煙杆,吸的正美。
安景之咳嗽了兩聲,道明瞭來意。
村長停下了吸著旱煙的動作:“你的意思是,你來寫這封信,然後村裡給你蓋章?”
“對,崔建生這麼多年,拋妻棄子,對我們母子倆不聞不問,走的時候還捲走了家裡的兩百塊錢,不能就這麼算了。”
村長欣慰的看著安景之,“這就對了,當年咱們還是大隊的時候,大隊幹部也不是沒想過幫你家討公道,你娘那個人,死活不讓。”
隨即又有些擔憂的說:“但是這樣幹能行嗎?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要是死活不認賬,咱也沒辦法,又沒證據。”
當年就連結婚證都沒打一張,否則崔建生不可能拍拍屁股就走得那麼輕松。
“當然可以,”安景之篤定的說道:“他現在有一個兒子,但是那兒子年紀比我還大。”
“他跟我娘結婚之前可是說過自己從來沒有結過婚。”
村長還真不知道這件事,他聽了之後勃然大怒,猛的一拍桌子:“王八蛋!這王八蛋居然來這一出?當年在老田的眼皮子底下還這麼不老實?!”
另一個村裡的幹部說道:“會不會是當年去縣裡的時候好上的?”
“很有可能,”有個幹部贊同的,點點頭說道:“就說崔建生這小子,當年為啥非得要跟我們分開,每次一到縣裡就看不到人,估計就是這會兒幹的壞事。”
眼看著村裡幹部討論的越發義憤填膺。
大隊長抬手製止:“好了,現在也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
他望著安景之說道:“就按你說的辦,你寫信讓他把當年搶的錢還回去,再把這些年的撫養費拿出來,我給你蓋上村裡的章。”
“要實在不行,我就舍了這張老臉,陪你去找他要個公道,我就不信了,他敢把自己在鄉下的事說給自己婆娘家聽。”
村裡發生知青拋妻棄子的事情並不少,只要能找到人的大隊長都幫忙給討論公道,多少也要回了一些錢糧補貼。
只有田彩鳳,不僅不想讓人幫她討回公道,反而還極力制止村裡的人找崔建生的麻煩。
安景之見村長答應後立刻就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早就寫好的信。
只等蓋章就可以送出去。
他把信拿出來放在自己面前,村長接過看了一會兒,點點頭笑著說道:
“你這小子,原來早就有打算。”
“行,我這就給你把章蓋上。”
說著他從抽屜裡面拿出一個印章,在印泥上按了按,重重的蓋在安景之寫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