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回到宿舍的沈又黎正要去浴室拿幹毛巾擦幹被雨水打濕的發梢,路過陽臺時,一眼便看到了失魂落魄的洛斯白。
“發生什麼事了?”
洛斯白眼裡稍稍有了光彩,沒頭沒尾地脫口而出:
“又黎,傅珩是個孤獨的人嗎?”
沈又黎聞言停下腳步:“為什麼這麼問?”
洛斯白幹咳一聲:“我只是有些好奇。”
“嗯。”沈又黎揉揉青年頭頂翹起的呆毛,眼神複雜,“珩哥天生情感缺失,周圍的人很難讓他産生情緒波動,他也厭煩旁人莫名其妙的接近。”
洛斯白如遭雷劈,低聲呢喃著:“情感缺失?”
聽起來像是一種十分棘手也十分可憐的病症。
見對方似乎不打算再多說,洛斯白仰起頭,認真問道:“傅珩不喜歡別人打擾這件事,你們都知道嗎?”
沈又黎挑眉:“當然,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洛斯白笑了笑,直到男人走進浴室關上門,他才瞪圓眼睛,啪地一下把手中的小狼玩偶扔在了地上。
可惡的公儀卓竟然耍他!
捨不得踩那玩偶,他只能又撿起來,在手裡蹂躪一通,最後冷哼著重新拿起針線,將原本帥氣的灰狼改成了醜萌的小狗。
雨在這天夜晚停歇,取消的馬術課被安排在了第二天下午。
原本洛斯白是不用去上課的,但他想去旁觀,最主要的是他想和公儀卓當面對質。
甚至在出發前,還特意詢問對方是否會去上課。
[洛斯白:馬術課你去嗎?給你的禮物我準備好了∶>]
正往玫瑰餐廳旁附近走的紅發青年掏出手機,片刻後腳步一轉,朝馬場的方向走去。
不過,洛斯白沒想到今天沈又黎也要去馬場。
稍加詢問才知道,今天的馬術課是多個班級合併的大課。
甚至可能會有小型的友誼賽,不僅沈又黎所在的班級會去,傅珩的班級也要去。
雖然不知道傅珩會不會到場,但這無疑是個好訊息。
馬場距離宿舍有一段距離,這一次洛斯白沒有理由再拒絕搭乘順風車。
下樓後,他便被沈又黎扶進車裡,輪椅則被放置在後備箱。
車輛起步,原本側頭看向窗外的洛斯白忽然注意到餘光裡有什麼東西在晃動,轉頭看去頓時雙眼一亮。
車內後視鏡下方懸掛著一個小巧精緻的晴天娃娃,純白毛線編織而成的腦袋圓圓滾滾,上面用黑線勾出的笑臉異常燦爛。
“原來你掛到車裡了,我還在想會不會沒有地方掛呢。”
洛斯白有些驚喜,原本這個晴天娃娃是他練手時隨意勾的,當時正巧被沈又黎看到,對方又顯出十分喜歡的樣子,他便將娃娃送了出去。
現在在車裡看到它,便知沈又黎是真的很喜歡,作為編織人的洛斯白自然也十分開心。
沈又黎的目光從晃蕩的晴天娃娃轉移到同樣笑得燦爛的小人兒臉上,眉眼間不自覺也盛滿笑意,並低聲嘆道:“因為很可愛,想每天都看到它。”
前排充當司機的特助沈方喻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自家少爺,又看向笑得沒心沒肺的漂亮青年,眼底神色複雜。
一路上,車內充斥著洛斯白嘰嘰喳喳的說話聲,而沈又黎竟也不厭其煩,不曾忽視對方任何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