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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火燒城

聖帝懶洋洋一笑:“你找了我那麼多次,我總該還你一回。”

林陌不錯眼珠的盯著她,緩緩放下手。

聖帝不鹹不淡的繼續說道:“神尊和鬼君早料到上河水會有一天壓不住那些穢物,所以才創了符惕六異陣這個容器接替上河。你自告奮勇攬下這擔子,身敗名裂,而我則白得了屠城的功勞,功德錄自此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這道正面事例也順手解了為我寫傳記的史官的燃眉之急。我這人不喜背債,賠你一筆,才能繼續逍遙自在。”

“師姐,我們是一家人,哪有欠債還債的道理。”林陌嘆口氣,拉著她站起身,“趁現在,我快送你們出去吧,再過一會兒,我可能就”

聖帝瞳孔一縮,後背徒然僵直。

一把劍,貫穿林陌胸口,滴著血直直指向她。

那把劍,靶上有金嵌的“承影”二字。

林陌踉蹌了一步,握住劍尖,把溢位來的血咽回去,看著聖帝,倒下的瞬間笑得釋然。

聖帝怔愣著上前半步,只摸到似銀粉般細碎的幾縷魂魄。

盤瓠張開握劍的五指,輕佻一笑,踏著承影劍緩緩走近:“隨手撿了一把劍,誰知道竟是承影,手感不錯,就是沉了點。”

一個至親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兩次,任何人都不會無動於衷。

盤瓠盯著聖帝,試圖從這張臉上看到挫敗絕望崩潰其中任何一種神情,然而,一無所獲,這張臉似乎和雲下火海裡那張從已經涼透的林陌手中拾起降書印璽的臉完美重合,一樣的波瀾不驚,一樣的讓人琢磨不透。

雲定風止,雷雨聲輕。純禧和計蒙駕雲從兩個方向跑過來,看見兩個四目相對暗流湧動的人,面面相覷,茫然不解。

計蒙看到被盤瓠踩在腳下的劍,一股火氣飆升,拔刀就去取盤瓠首級。

盤瓠哪裡是計蒙的對手,掙紮兩下便被桎梏住,垂眼瞟著快要陷進肉裡的刀鋒,軟著聲音:“大哥,有事好好商量,別動不動就架刀,多嚇人。”

燒的幹幹淨淨的上河一片寂靜,四人懸在半空,似乎已經是這片天地獨剩的活物。

純禧腦袋被雷擊得很暈,想起剛才看到的,暈便升級為疼,一個人要冷酷到何等地步,才會如此平靜的殺戮自己的親族。

聖帝終於動了動眼珠子,輕聲道:“你殺了林陌,這符惕六異陣也不是你的囊中之物,它認主。”

盤瓠挑挑眉:“那又如何,林尊主死了,符惕六異陣便是不易主,全天下也只有我能稍微操控一下下了。”

聖帝學著他挑眉:“你為何如此肯定符惕六異陣不會易主”

“易主,易成誰,你嗎?”盤瓠想了想,忽然就笑不出來了。

聖帝欣賞著他漸漸冷下來的表情,舉起手,打個響指。

廢墟灰燼倏地煙消雲散,眨眼間天翻地覆。

腳底與浮雲相接,仰望卻又是雲卷雲舒,透過浮雲的間隙,可看到無限伸展的萬丈深淵,隱約有哭喊聲,而後又是一陣空靈梵音。

盤瓠四顧不見人影,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因他一動便聽到不知何處的破碎聲,他停下,聲音消失。

在這樣的地方待著會讓人忘記自己的存在,與這片天地融為一體的,盤瓠這般想著,靜下心觀察尋找破解的方法。

四面皆是無邊無界的景象,黑夜黎明交錯,冰川原野參差,便是最寬廣的海天,最高聳的奇峰在這裡也只能覓得綽小虛影。經過一番試驗,盤瓠有些挫敗的發現,這裡的一切變化的毫無規律,他並沒有能力改變此處,哪怕一粒塵埃的動向。

“星漢銀河,萬物無形。”縹緲的聲音悠悠蕩蕩,盤瓠驚悚的望著幻化在自己面前的聖帝,見她白皙的面龐與虛空相融,唯有一雙妙目清晰可見。

盤瓠冷笑:“這是你給我造的牢獄嗎?怪不得剛才你杵在原地,原來你也盼著他死透了好成為符惕六異陣下一任主人。”

聖帝一雙眼睛澄清如鏡。

盤瓠神色陰鷙:“傳聞說聖帝您佛口蛇心,腹有鱗甲,現在我可算是信了,屠城的膩歪事林尊主先您做了,還開膛剖心把符惕六異陣的生死契交給你繼承,你卻連那一劍也不肯替他擋,明明知道那一劍落在陽世人的身上無關痛癢。”

聖帝彎了彎嘴角,不急不緩道:“盤瓠,你嘴上替林陌打抱不平,心裡卻認定能幹得出大義滅親的人都是徹頭徹尾的傻瓜吧,畢竟你重新來過,附到盧戎的小首領身上,做的決定也依舊是獨安而叛敵。”

盤瓠血色褪盡的嘴唇一開一合:“有何區別,都是背棄親族,難道亂殺無辜還要分出高尚不高尚來。”

聖帝一雙眼勾著他,聲音輕且厲:“對,沒有區別,都該千刀萬剮以死謝罪,可為什麼林陌自戕了,你還活蹦亂跳繼續禍害人間呢?”

盤瓠回望著聖帝,方才的活潑氣消失殆盡,又回到初時冷冰冰的寒寂。

聖帝在原地轉了一圈,輕飄飄開口:“趁著你思考的空隙,我好心回答一下你的第一個問題。這牢獄不是我為你造的,造的人是林陌,創意則是一個種花的閑人想的,有什麼不滿意的,別罵到我頭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