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哥!”薛澤坐到了他的身邊,突然覺得有些不認識眼前的人了。
“範雪晨已經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他真的不會再回來嗎?”雖然已經失望了無數次,但是沈曜還是不願意相信。
“我想是,雖然我真的看不出他是一個這樣狠心的人。我一直以為他該被你甩才是,他才應該是那個要死要活、哭哭啼啼的人,可是——嗬!奇了怪了,他竟然就這樣一聲不吭的走了!放著你這樣英俊瀟灑、年輕有為、富有四海的大少爺不要,就那樣輕飄飄的走了!真是活見鬼了!”
“曜哥,你說他會不會是故意的?就像電視裡演得那些心機婊一樣,來一招欲擒故縱……”
“薛澤,我不許你這樣說雪晨!”沈曜憤恨地打斷了他,他此時心裡恨的是範雪晨,愛的也是範雪晨。
“行,我不說了!不過如果是我的話,我就非要把他找出來,然後再狠狠的抽他幾個耳光,當著眾人的面把他給甩掉,這樣才能解我的心頭之恨!”
他說著突然興奮起來,抓著沈曜的手說:“對,曜哥,我覺得你就應該這樣辦!我們一起把他給找出來,再給他一些苦頭吃,讓他知道對沈大公子耍手段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沈曜白了薛澤一眼,不過心裡的恨意卻越發的濃烈了。有一瞬間,他甚至覺得心中的痛苦隨著薛澤的話而減輕了一些。
“我一定會將他找出來!”沈曜陰沉沉地道。
沈曜在這段時間裡變得非常的忙碌,除了公司的專案以外,有關他的新一期的攝影展也已經開始了。
這次的攝影展相較以往更加的轟轟烈烈,他到所有範雪晨能夠出現的地方去取了景,西湖、揚州,甚至是廬山,而這次的影展名稱與範雪晨的畫展名稱一樣叫做“千山暮雪”。
媒體上大肆報道了有關他的攝影展的情況,他也多次允許了媒體對他的採訪。其中媒體關注的最多的問題是他這次所辦攝影展的含義,沈曜也直言不諱,他就是為了心中的一個人而舉辦的。
此次的攝影展不光是在本市展出,也先後在s市和揚州舉辦。他就是要讓範雪晨看到他的心,讓他為自己感動,最終回到他的身邊。
可是,他的攝影展一直持續到夏季快過完的時候,還是沒有一丁點有關範雪晨的訊息。期間,他還多次打過範雪晨的手機、去過他的老家,但是依舊是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隨著攝影展的落幕,沈曜的心也逐漸的消沉下去,他終於意識到範雪晨的狠絕,他甚至懷疑起了他對自己的感情並沒有一丁點的真實。
如果那個人真的有愛過自己的話,他怎麼會忍心看到自己這樣的為他發狂,而他竟然無動於衷,連一點希望也不給他呢?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體驗到了失敗兩個字的滋味。那是任何的繁華與喧囂、軟玉與溫香都不能夠抹去的一道腥紅的傷疤。
轉眼又是一年將近,每每到了下雪的時候,他都會覺得分外的寂寞。
他徘徊在街道上,就那樣漫無目的的走著,有時候他會生出一種念想:也許對面偶爾走過來的一個人,就會是他心中所想念的那個人。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也會有這樣痴心妄想的時候,就像是一個被情所傷的女人一樣。
但是,他沒有碰到範雪晨,反而在偶然中碰到了曾經向範雪晨學畫的學生張靜遠。
那時他正走到當初範雪晨所舉辦的畫展前,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個美術館,裡面仍然掛有一些範雪晨所展出的畫。張靜遠就是剛從裡面出來的。
張靜遠似乎沒有料到真的會在此地遇到他,那一張青春的臉一下子變得光彩奪目起來。
“沈先生……”她鼓起了壓抑多時的勇氣,撲到了沈曜的懷裡。
沈曜定定地看著她,不發一言。突然抓起了她的手,將她帶到了自己的車子裡去。
張靜遠緊緊地靠在他的懷裡,胸口起伏得厲害,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從未有過的鎮定。
沈曜將她推到了一張陌生的床上,隨即扯開了纏在脖子上的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