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沐發出悽厲的尖嘯,那嘯聲令人頭皮發麻,又讓人心疼。他殺的更兇。
某一刻在剛擊殺一名高手之後,張沐順勢奪下了他的戰刀。
“殺!”
張沐右手刀,左手劍。刀法剛猛霸道,大開大合;長劍飄逸瀟灑,變幻莫測,一刀一劍配合起來頓時令四周圍攻之人措手不及,僅僅幾招之間便又有五人被刀劍重創,三死兩慘。
他的神志已經變得有些模糊,許多招式都更依賴於本能記憶,但使出記憶中窩闊木帖的武功之後,殺的人更多,血流的更多,也更刺激著他的兇性。
“天吶,這是什麼武功?”
“怎麼突然這麼強了,這還是人嗎?”
“啊……”
人群之中不斷響起悽厲的驚呼與慘叫,許多人簡直不敢相信傷勢越來越多的張沐,應該早已毒發全身,怎麼會越來越強了。
這是一種難以想象的場景:對手已被甕中捉鼈,毫無沖出去的可能,他明明受傷越來越多,血流的越來越多,身體也越來越虛弱,可如何會戰力越來越強,殺人越來越兇狠?
“頂住,都給我頂住!”眼見包圍圈即將被撕開,朱載琮連忙嘶吼,同時扯住一名膽寒想要退開的高手,直接將他又推了上去。
這一刻張沐所表現出來的戰力讓朱載琮崩潰。
然而還是無用,張沐猶如頭顱被斬還能浴血廝殺的魔神刑天一般,血愈灑,殺的愈兇,這種情況也許有絕頂高手強行擋住張沐,哪怕擋住一時也能穩定軍心,重整旗鼓圍殺。可此刻圍殺張沐的眾人武功雖然都不弱,但除了秦懷義外再無一個絕頂高手,而秦懷義此刻更是絲毫忙幫不上,只能瞪著同樣驚駭的眼睛看著張沐大殺四方。
最終張沐終於將層層包圍強行撕開,甚至還隻身殺向了朱載琮。
“啊啊啊……怎麼會這樣?”朱載琮連忙後退,驚嚇的一不留神摔倒在地。
其他高手紛紛在後追殺張沐,然而就在這時張沐遙遙看了一眼人群之外的秦靜,她站在寒風中只能無力的看著這一切,什麼也做不了,張沐瘋狂的心忽然冷靜了下來,他忽然反身,趁著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時,從缺口處飛身沖了出去,只給臉色蒼白驚恐的朱載琮留下一句話:“你也沒想到就算這樣的絕境我還能殺出去吧,所以最好記住我的話,別再打你妹妹的心思,否則我必殺你。”
略顯沙啞艱澀的聲音說完,張沐人已經沖出了四合院。
“別追,都別追了!”混亂中有人嘶吼,雖然聲音中帶著極大的不甘,但也很理智。
他們偷偷潛進京城,可以說和韃靼人,東瀛人沒什麼兩樣,都是決不能暴露的。在四合院中他們敢圍殺張沐,可張沐逃出去以後,他們還真得考慮追殺出去的風險,一旦被巡守京城的京衛親軍撞上,並抓住活口問出底細來,他們就算逃出京城也難逃罪責。畢竟韃靼人、東瀛人只要逃出京城,就不怕什麼,可他們逃回建昌,那裡還是大明國土,皇帝一身令下,他們還是要死。
“那小子怎麼強到了這種地步?”
看著地上超過四十具屍體,還要幾十名受傷哀嚎的手下,朱載琮臉色蒼白,顯得有些無法接受。就算剔除被毒到的影響,剛才張沐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可是連秦懷義都要差一大截,可秦懷義明明說張沐最多和他旗鼓相當。
這次圍攻張沐,朱載琮和秦懷義都做足了準備,可他們遠遠低估了張沐的武功。
事實上這還不是張沐最強的時候,他只是記得窩闊木帖的所有武功套路和心得精要,但從未實戰過,左手和左臂更不是單憑記憶就能擁有堪比右手右臂的靈活和力量,無法一上手就完美駕馭一切。
可以想見,吸了窩闊木帖的血之後,張沐的武功不止有第一天的急速飆升,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的武功還會突飛猛進。就像當初蔡泉擁有絕頂高手的實力,不弱於秦懷義,張沐吸了蔡泉之後也慢慢擁有了絕頂高手的實力,並不比秦懷義弱多少。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需盡快補充一下體內的血液。這次他雖然強力殺了出去,但實則兇險萬分,險些遭難。也幸虧他才剛吸過窩闊木帖,身體正處於最好的狀態,否則以今日所流之血,恐怕真的要失去理智,後果完全失控了。
“哎……”
重傷逃離中,張沐慢慢冷靜下來,理智也回歸了不少,他發出長長嘆息。
張沐不是為自己嘆息,而是替秦靜嘆息,她夾在自己和她爹中間也是難為她了,本來只想單純的救父親,卻不知又被她爹利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