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眾人紛紛躬身告退。
張沐也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只是他的步伐很慢,好像很休閑的樣子。
“你個蠢貨,剛才差點說漏了嘴!”
“噓噓噓,我可什麼都沒說出去,你們別害我啊。再說了,堂主怎麼可能會有問題,就算他都知道了也沒什麼吧。”
“你懂個屁,讓堂主知道總堂主和惠子大人懷疑過他,堂主豈不會心寒了?今天這事最好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你要是戳破了倒黴的就是你。”
“沒錯,咱們以後也別讓堂主知道,不然堂主也會生咱們的氣……”
……
張沐聽到這裡時,後面已經越來越聽不到了,畢竟雙方離的越來越遠,而那些人的聲音也都很小。然而張沐自然不會就這麼算了,他只希望回到房間後憑借自己超常的耳力能聽到更多的訊息,因為這個堂口裡最好的幾棟房間離的都比較近,而裡面住的自然就是蔡泉、惠子、他,甚至還有石原等高層。
沒有讓張沐失望,外面安靜了約莫半個時辰後,許多人都已經睡下了。不遠處蔡泉的房間門終於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
一直精神高度集中的張沐立刻將耳朵貼在了地上。
“石原,你今天太讓我失望了。”蔡泉的聲音率先響起。
屬於石原的聲音立刻道:“總堂主,都是屬下考慮不周。”
蔡泉則自顧道:“張沐是掌櫃剛剛任命的蘇州堂主,你讓我懷疑他就是懷疑掌櫃的決定,我念你跟了我那麼多年,信了你,令所有人都陪著你演完這出戲,結果你卻讓我在惠子面前丟盡了臉,你可知她會把這裡發生的每一件事都一字不差的稟告給掌櫃?”
石原低聲道:“屬下也沒想到那小子藏的那麼深……”
“夠了!”蔡泉猛然沉喝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嗎?你的手下好運在萬家客棧外撞見了秦懷義的女兒,你明明知道我和惠子很快就到了,可是你貪功自作主張的召集幾個人就去抓了,結果你沒想到那女人之所以出去是因為收到了她爹的訊息,你們不止傷了那麼多人,還讓秦懷義和秦靜都逃了,這罪你原本是免不了的,結果你卻故意在我和惠子面前大談張沐的可疑,這樣既對付了張沐,又把我和惠子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去,好一個一石二鳥啊,是不是今天張沐如果真的有問題,我就該讓你坐上堂主的位子了?”
石原連道:“總堂主,屬下也是見張沐在出事的時候剛好一直不見蹤影,又想到他與秦靜的關系,這才有所懷疑,其他真的不敢亂想。”
“哼!”蔡泉冷哼一聲,道:“他這些天做的事可比你帶著三十個廢物做的有用多了,你想取代他的位子,至少拿出點功勞和本事,後面再讓我失望,與今日之事一併處罰,滾出去!”
“是、是!”
……
聽到這裡,張沐終於大致猜到了經過,他也知道秦懷義一直都在蘇州,只是藏著不現身而已,並且秦懷義深耕蘇州多年,很清楚去哪裡能打探到自己想要的訊息。他一定是聽說了淺舞、李奉等人的死,並且知道秦靜也在現場,緊接著便查到秦靜在萬家客棧。只是他不願在人多眼雜的客棧與女兒相見,所以派人送信,讓秦靜出去找他。
這也是秦靜為什麼沒聽他的話,離開客棧的原因。
極為巧合的是,秦靜剛一離開萬家客棧,剛好就被新陰堂的人發現,有人繼續跟蹤秦靜,有人去稟報石原,石原收到訊息立刻去抓,然而面對秦懷義那等絕頂高手,他們毫無希望,今天石原的傷恐怕就是拜秦懷義所賜。
而到了旁晚時分,惠子說派石原等人去萬家客棧抓秦靜,其實那時候秦靜和秦懷義早就逃掉了,石原不過是安排好手下和那個妓女去後院準備好“戲場”,同時惠子和蔡泉也借那段時間觀察他的反應。
聯想到這些,張沐終於鬆了一口氣:秦靜沒有出事,秦懷義雖然陰險狡詐,但他對自己的一對兒女總算是個盡職的父親,有他照顧秦靜,比秦靜一個人呆在萬家客棧張沐還放心。
同時張沐也又是一陣後怕:他也很清楚,既然蔡泉和惠子肯同意石原這麼大費周章的試探他,那就是在內心裡一定也真的開始猜疑了,縱使他後來用曾家軍的藏身地“表忠”了一番,恐怕也難以將其心中的猜疑徹底打消,將來這始終都是個隱患,尤其是蔡泉,他在新陰堂有很多心腹,蘇州堂口被滅以後,他也想讓心腹人接替。可是柳生宗男開口指定了他,只怕蔡泉也想哪天找機會讓心腹石原取代自己吧。
“蔡泉……”張沐默默唸叨著:“本來還想以後慢慢找機會對付你,但或許現在就該和你清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