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
“殺啊!”
有亡命之徒兇性騰起,紛紛撲向張沐。這些亡命之徒許多都壞事幹盡,是官府追捕的要犯,不管什麼時候碰到官家的人他們都是絕不會束手就擒的。
然而面對這些亡命之徒,張沐同樣沒有手下留情,刀劍齊出之下,許多殺來的兵器都被齊齊削斷,那些螳臂當車的亡命之徒更是像豆腐一般被神兵輕易切斬。
不止張沐,緊隨張沐之後的各路大軍也蜂擁而入,隨主帥一起對嚴府內所有抵抗的人展開最猛烈的攻擊,即便是那些手無寸鐵之人也悉數按在地上,絕不放過一個。
奢華的嚴府莊園,轉瞬間便從小規模的江湖械鬥變成了大規模的戰爭。嚴府內的亡命之徒雖然絕大部分武功都不錯,卻是一盤散沙各自為戰,在大規模的戰爭中往往顯得混亂而無法形成戰鬥力。反觀六大衛所的官兵,雖然單兵武力不如那些亡命之徒,但這兩年來在張沐的率領下練兵從未斷過,更從不斷的剿巫戰爭中一次次錘煉磨打,無論是戰力還是軍紀都遠超普通衛所官兵。這般雙方過萬人的大戰他們所展現出來的戰陣與配合是那些亡命之徒無法比擬的。
若僅憑武力和戰爭鐵律,雙方勉強能五五開。但此時的嚴府亡命之徒卻呈現著潰敗之勢。因為最決定勝負的其實是士氣。
自古民不與官鬥,無論是普通百姓還是強盜惡霸遇到官府的人本身就毫無底氣可言。更何況嚴府裡無論是原本的惡奴還是後來的亡命之徒,他們甘心替嚴嵩、嚴世蕃賣命為的其實就是錢。有好處的事他們幹,真要到了拼命的時候,誰會為了嚴世蕃跟官府拼死到底?此刻面對官府的圍剿,幾乎所有人都是一邊抵擋一邊後退,想著如何能逃命呢。
而張沐所率的六大衛所官兵已隨他徵戰了兩年,兩年間他們可謂是未逢一敗,士氣高漲,至少在嚴府上下邊戰邊退的局勢裡,敵退我進,此消彼長,這六大衛所的官兵可謂是人人爭雄。
原本張沐就算定三個衛所的官兵足夠滅嚴家了,現在六大衛所都來了,自然是一面倒的局勢。
“什麼人敢來送死!”陡然,一道滿是東瀛口音的冷喝隨之響起,這聲音如雷鳴一般震的人耳朵發蒙。
伴隨著這道聲音,一名身著東瀛武士服的漢子從人群之後沖了過來,在其身後還有大批的東瀛武士,這些東瀛武士的氣勢可遠不是尋常亡命之徒能比的。
一個個亡命之徒看到這些東瀛武士,紛紛喜出望外,像是看到了救星,有人立刻指著張沐叫道:“山本大人,快殺了他,他是頭,殺了他官兵就退了!”
很快山本木佐也看到了張沐,頓時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帶著森寒殺意。
“張沐,是你!”
“山本木佐,是我。”張沐也冷笑著,一步步走向對方。
山本木佐的武功更在井田四助之上,甚至擁有邵方、陸炳等排名稍稍靠後的天下八絕實力,不然當初柳生宗男就不會留下他而讓井田四助擔任新陰堂的大堂主了。不過對於現在的張沐而言都不算任何威脅。
山本木佐一邊拔出武士刀冷冷盯著張沐,一邊直接用東瀛話低吼道:“你這個叛徒,沒想到藏得那麼深,如今已是我們的大敵!”
張沐則用漢話道:“你錯了,咱,咱們原本就是敵人,不共戴天之敵!”
山本木佐眼中陡然閃過一抹冷芒,驟然間他低低咆哮一聲“殺!”,緊接著便直撲張沐,出手狠辣而果決,連一句廢話也不再說了,甚至在他撲向張沐的同時,一隻手居然還能連續射出數道暗器,每一道暗器都快如閃電,尋常江湖高手萬難躲過。
張沐周圍的許多人,無論是官兵還是嚴府之人都嚇了一跳,紛紛朝四周躲去,生怕自己倒黴被暗器射殺。
而張沐卻毫無退避之意,這一刻他左手持劍,右手持刀,周身戰意淩雲,氣勢強盛。
“砰砰砰砰砰……”
只聽一陣勁爆脆響,張沐手中劍快如閃電,身法也靈活精妙,或是躲閃、或是抵擋,將所有暗器都悉數接下。而幾乎在張沐襠下所有暗器的瞬間,山本木佐的武士刀已經當頭劈了下來,前後配合可謂是精妙到了極致。
然而這些一向無往不利的狠招面對張沐的時候卻是毫無用處,相反在張沐正面強悍的戰刀轟殺之下,山本木佐只能節節敗退,而最糟糕的是張沐的戰刀他還能勉強擋住,可那詭異莫測的利劍刺殺卻令他防不勝防,僅僅交手不足三十招,山本木佐身上居然已經出現了兩道劍傷,其中一道更是險些傷及要害。
“怎麼會這麼強?這小子是什麼武功?”山本木佐徹底膽寒了。他臉色蒼白,額頭冷汗直冒。來此之前他從未想過會遇到什麼危險,而且就算有危險憑借他的武功只要不碰到那些所謂的天下第一、天下第二之類的超級高手也是以逃的一命,山本木佐怎麼都沒想到會遇到張沐這樣還未徹底揚名天下的超級高手。這讓山本木佐愈加心慌,然而這種心慌與剎那間的分神卻是讓他在激烈的廝殺中更處於被動。
“據說你是入侵大明的倭寇中武功最高的一個,不怎麼樣嘛。”張沐一邊壓制著山本木佐,一邊出口嘲諷。
曾經這個人的確是自己無法匹敵的存在,有他在,就算柳生宗男就在自己眼前,張沐也不敢妄動。但現在他已經遠遠不夠了。
“沒想到啊,昔日我們養的一條狗竟然成長到了這般可怕的地步,成為大敵!”山本木佐眼睛愈加血紅,忽然朝身後低吼道:“一起上,一定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