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陳釜離開後,張沐也是對烏維道:“烏長史,現在王爺的命就是張某的命,張某自然會全力救治,不過那個毒害王爺的妖醫你也千萬不能讓他死了。”
“張大人放心,那人一口咬定是大人在幕後指使,就等京城欽差過來指證您呢,他還不捨得死。”烏維笑道,他自然知道張沐的意思,這麼一口大黑鍋蓋下來,誰都不想背。
張沐點了點頭,也是再度朝景王的寢宮走去,因為此番景王中毒極為複雜,縱使張沐精通巫蠱之術,也沒有絲毫把握。他也只能希望李時珍快點趕來。
……
沒有讓張沐失望,僅僅一天一夜的時間,陳釜便和李時珍一人騎一匹快馬趕到了德安。
陳釜雖然有著不錯的功夫底子,但幾乎一天兩夜馬不停蹄的趕路,不止沒喘息過片刻,連一粒米也沒來得及吃,只在馬背上喝了幾口水,當來到景王府時,那雙眼的血絲甚至有些觸目驚心。
“四叔,快吃些東西去睡一覺,李神醫來了就好了。”當陳釜親自將李時珍護送到景王寢宮時,看到陳釜的樣子,張沐又是一陣感動,他雖然同樣是一刻沒有休息,但異於常人的體質還是讓他的精神要比陳釜好太多了。
“誒。”陳釜應了聲,知道有李時珍和張沐為景王醫治,已經不需要他幹什麼了,當即點了點頭,在下人的引領下離開了。
張沐又看向李時珍,但見後者的臉上也滿是疲倦之色。顯然對於一位不懂武功的人來說,這般一刻不停的騎馬千裡身體也是有些吃不消,張沐自認為沒這麼大的面子,多半是陳釜竭力催促的吧,這次陳釜也算是求盡了這位至交。
李時珍拱手道:“我先為王爺把脈。”
張沐點頭道:“好。”
很快李時珍便看向張沐,道:“張大人也為王爺診治過了?”
瞧得李時珍一臉凝重的模樣,張沐心裡咯噔一下,連道:“還請神醫來詳解。”
李時珍道:“王爺應該是中了鈎吻劇毒,若只是這一種劇毒在下還有些法子,可除了此毒,還有一種極為陰毒的蠱毒。一則在下對毒蠱之術並不精通,二則鈎吻劇毒與蠱毒交相損害王爺貴體,只怕在下也……”
“這,這這這……”旁邊的烏維等王府官員已經慌了。如果連李時珍都束手無策,那豈不是徹底沒有希望了?
張沐也內心冰涼,又道:“巫蠱毒術張某倒是懂一些,所以才想著你我共同為王爺醫治。”
李時珍聞言也只得點頭道:“若是如此,咱們便試一試吧。”
張沐點頭。
當即所有人都被請出去,只剩張沐、李時珍二人和幾名聽候使喚的宮女太監。
李時珍的醫術在大明朝是公認的天下第一,而張沐對毒蠱之術的精通雖然不敢最強,卻也絕對數一數二了。兩人窮盡平生本事,合力商討一種又一種醫治之法,甚至做了幾番嘗試之後,足足三個時辰後總算是有了一種最為穩妥的法子。
又過一個時辰終於將景王體內的毒抑制住了。
只要能抑制住,撐過最危險的一兩日,那便有了極大的希望。
……
天已大亮,疲倦不已的李時珍在收針後,很快便被下人請去休息。
張沐則第一時間走向了烏維:“烏長史。”
烏維連道:“張大人辛苦,下官這就讓人引大人去休息。”
此時聽說景王體內的蠱蟲已經被引出,其他的毒也已經被抑制,烏維對張沐和李時珍的感激可謂溢於言表。
張沐卻擺手道:“不急,煩請先引我去見那個下毒的妖醫。”
烏維暗嘆張沐精神實在旺盛,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且一刻不停的操勞,此時竟依然能與常人無異。當即也道:“好。”
在烏維的引領下,很快張沐就來到了景王府守備最森嚴的地牢。
景王府並非皇宮,麾下也沒有什麼專門捉拿犯人的官兵和詔獄,當然平日裡王府也沒什麼人要去抓。因此偌大的地牢內其實只有一個人,一個三十多歲,身材孔武有力,目光炯炯有神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