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
江憫的聲音隨著薄荷的氣息一起傳來,池鬱的大腦直接宕機了,下意識地抬手。
江憫順勢將圍裙摘了下來,低頭疊整齊,對他笑道:“好了,你去吧。”
池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又看了看笑得溫和無害的哥哥,到底是什麼都沒說,頂著一張通紅的臉出門了。
肯定是他想多了,哥哥怎麼可能會做出藉著摘圍裙故意摸他的這種事。
出門,離開了冷氣,夏日的正中午烈日當空。
在初夏剛剛長出葉片的葡萄藤的陰影下,池鬱快步踏入家門,拿了個袋子裝瓶瓶罐罐的調料,忍不住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衣擺。
他的思緒開始變得亂七八糟。
今天一早上他的表現還好嗎?會不會太沒有分寸感了?
騎車電瓶車帶身價上億的總裁去買菜什麼的……好像是有點過分了。
江憫脾氣太好,無論他提出做什麼都笑眯眯地應下,反而讓池鬱摸不準這笑容下到底是真心實意的愉悅還是疏離的客氣。
江憫溫和的笑容下是什麼呢?
下……
那顆藏在衣服下的紅痣又開始在他眼前晃了。
池鬱的呼吸急促了一下,而後抱著自己的腦袋,蹲在了廚房裡。
怎麼會這樣啊?
他絕望地想。
他怎麼總是在想這些冒犯的事情啊?
與此同時。
正在家洗菜的江憫心情很好。
今天中午有漂亮的小朋友做飯,這位小朋友甚至就住在隔壁,拿一下油鹽醬醋不過兩分鐘的距離,今晚他還可以藉著池鬱做飯拉著對方留宿。
雖然什麼都沒做,甚至連親都沒親到嘴,但江憫就是意外的愉悅。
他還是頭一次體會到這樣充實又輕盈的滿足感,哪怕是在搬家當晚,江憫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只是一瓶油、幾罐調味料而已,他卻像是突然從紙醉金迷的名利場被拉回了慢悠悠的平靜生活。
恰在此時,手機響起。
江憫擦幹手上的水漬,開啟手機。
【林理:筆錄做完了,江鴻也被江家的人領走了,我現在去查池鬱的事。】
【林理:是那個小孩不對勁嗎?正好他這一下應該也被江家人盯上了,和他說清楚也麻煩,需不需要我直接把他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