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繫著玩,再加上怕小黑蛇難受,孟之只草草繫了兩個結,試著將荷包貼在小黑蛇的背部。
繫好後,孟之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得意得欣賞了一番。
自從上次翠萍教孟之繡了蛇之後,孟之又自己做了一個,雖然還是有些慘不忍睹,可相比於第一次來說是好了不少。
要是有手機就好了。
“你原來是在等這條蛇?”薩妮恍然大悟。
“準確地說是碰運氣罷了。”孟之說,“除了幾天前見過一次,之前竟從未在這裡見過它,想必是哪位貴人進宮賀壽時帶進來的,所以就來碰碰運氣,看它還會不會再來。”
還好,又見面了。
“桐,你也很孤單嗎?”
薩妮像是找到了知音。
“當然不。”孟之脫口而出,薩妮那句如果孤單的話可以找我玩被憋在喉間,“你不覺得這條蛇長得特別漂亮嗎?非常特別。”
孟之很少用“非常”、“特別”這種態度極其肯定的詞語,在見到這條黑蛇之前,薩妮感覺她好像對任何事物都提不起濃厚的興趣。
薩妮順著孟之的目光又看向黑蛇。
通體黑色,背上卻有著金色的紋路,在陽光下還泛著絲絲金光。
是很特別,但是蛇這種動物,在薩妮心裡是萬萬談不上可愛的。
“相比之下,我還是覺得你最特別。”
小黑蛇似乎是知道自己背上的東西容易被蹭掉,回去的時候爬得很慢。
出了花園,沒有了草叢的遮掩,通體黑色的它在路上格外顯眼。
“誒喲喂,可算是找著您了,再不出來賢王非要把我的皮給扒了不可。”一個小太監連忙跑來抱起它趕回去交差。
“脖子上這是什麼?”小太監小心得將黑蛇身上的荷包取下,看到上面繡的紋樣,不免笑出了聲。
“還挺像哈哈。”
他將荷包塞進袖子裡匆匆離去。
沒走幾步,便看見不遠處涼亭處獨自坐著品茶的男人。
賢王。
賢王是皇帝最小的弟弟,比太子大不了幾歲。傳聞這位賢王人不如其封號,是一個狠心冷酷之人。他常陰晴不定,心思誰也猜不透,若是誰一不小心惹惱了他,他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太監看見賢王,緊張地嚥了口口水,放慢了腳步上前,生怕沖撞了貴人。
“王爺,找著了。”小太監小心翼翼地將蛇捧著。
“有勞。”賢王放下手中的茶杯,將蛇提了起來放在石桌上。
賢王前幾年一直住在洛州,那裡四季如春,這幾年調回京,還不太適應北方的天氣。
如今正直深秋,賢王一身黑色金絲大氅,襯得面板雪白。賢王樣貌是極好的,通身雍容氣派,氣度不凡。提蛇時指尖輕碰太監的手心,帶來淡淡涼意,那一雙手纖細修長,筋絡清晰。
想著如此好看潔白的一隻手,竟能毫不費力地掐斷一個壯年人的脖子,小太監腿止不住得發抖。
“還有事?”見小太監還不走,賢王開口。
“對了,這是從蛇主子身上解下來的,似是有人故意為之。”小太監連忙將荷包從袖子裡取出,雙手奉上。
“下去吧。”賢王不發怒時的聲音還是相當好聽的,小太監如釋重負,行禮退下。
賢王拿起那沾了些灰塵的荷包,輕輕拍了拍,綠色的布面上繡著一條黑色的蛇。
“這繡得跟你還挺像,就先替你留著吧。”賢王看了看桌子上畏畏縮縮害怕受罰的小黑蛇,將荷包掛在自己的腰間。
見主人將孟之送給自己的禮物給昧下,小黑蛇抬起腦袋不滿地吐了吐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