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萍又低頭繡自己的東西。
孟之看著自己的繡的一團黑線:“這個還挺難的哈。”
她看看自己不堪入目的繡品又看看翠萍手下栩栩如生的鴛鴦,學著她的樣子穿針引線。
“你繡這醜東西給誰啊。”翠萍清了清嗓子,瞥了一眼孟之。
“沒誰,繡著玩兒。”孟之實話實說。
切,誰信啊,還不是用來勾引林舟的。
“就憑你的手藝,誰能看得上那真是見鬼了。”翠萍得意地舉起自己剛繡好的鴛鴦圖看看還差些什麼細節,“還有啊,你什麼品味啊,去繡一隻蟲子你怎麼想的?”
還是一直黑色的長蟲。
“姑娘家應該學繡些鴛鴦,喜鵲這些寓意好的,吉祥的,再不濟蓮花,牡丹這些簡單的也很不錯啊。繡品圖的不光是技藝精湛,更重要的是寓意,你這一沒技術又沒寓意的玩意送我當抹布我都不要。”
翠萍是公認的巧手,繡品是雲韶署裡頂好的,大到林舟穿的衣服鞋襪,小到腰間的掛件大多都是翠萍的手藝,他總穿出去顯擺。
“誰說我繡的是蟲子的?哪裡像了?我繡的分明是蛇啊。”孟之知道翠萍不會說什麼好話,但是她竟然沒想到翠萍會這般羞辱她的繡品。
原是個眼拙的,怪不得能看上林舟。
“蛇?”翠萍也很是震驚。
且不說孟之繡蛇幹什麼,原來誰人都有短板,旁的女子技藝再是一般,也能看出來繡的是什麼。結果她跟孟之較了兩天勁,本想著是個多麼厲害的對手,誰想到她繡了兩天只繡了一條像蟲子的蛇。繡活這等正經女子都應該精通的手藝在她這裡也是看不到一絲半分的。
“你……你自己看看這哪裡像蛇了?蛇應該是這樣的……”翠萍說著奪過被孟之蹂躪慘了的布料教她去繡。
孟之也不管兩人有多不對付,專心地看了起來。
沒一會兒一條小黑蛇便被繡了出來,跟前幾天見到的小蛇別無二致。
“哇,原來這樣才是刺繡。”孟之捧著繡品,眼睛都移不開了。
“針線活也是有很多技巧的,全憑自己摸索是沒用的。”翠萍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孟之被翠萍的繡工折服了,而翠萍也減少了對她的偏見。
人無完人,因為她這一短板,翠萍接受了她其他方面的卓越。
從那以後,兩人從冷言相譏,到能簡單交流,這一系列的轉變讓同屋的其他人大為震驚。
孟之只有晚上才有時間做繡活。有時候燈光昏暗,孟之一直低著頭繡東西,翠萍轉身就將蠟燭熄滅,然後一邊躺下一邊故作埋怨道:“我要睡覺了,蠟燭吵到我眼睛了。”
孟之也不生氣,將東西整理好,然後忍住笑:“你是怕我繡活超過你還是怕我繡東西送給那個誰啊?”
“你!睡覺!”
這樣風平浪靜相安無事的日子過得相當舒坦,直到林舟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