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搖了搖頭,她摸摸自己的胸口,又掏掏自己的袖口,最後才意識到什麼快步走到床邊拿起了還濕答答的兩塊布料。
她發現自己費勁巴拉寫的血書被洗幹淨了。她緊緊攥著兩塊方布,捂著嘴對女人說。
“別過來,千萬別過來!”
女人見孟之情緒如此激動,當孟之受了刺激要去尋短見,她急忙擋在箭簍前,安撫孟之:“姑娘,你可不要想不開啊!有事好好說啊!什麼事情是一頓拳頭解決不了的呢?還是說你想讓那個登徒子償命?這裡沒旁人,我手腳也利索,保準讓人發現不了。”
女人說話語速太快,孟之都插不上話。聽女人越說越離譜,她哭笑不得。
“姐姐,不是的。”孟之說,“我生病了,我不想傳染給您……您還是離我遠一些吧。”
“生病?生了什麼病?”女人關切地問。
“疙瘩瘟。”
燕澤捂著肚子剛靠在門邊便聽到孟之這句話。
“怎麼會?”女人知道疙瘩瘟是什麼病,有些意外,好在她會醫術,“你過來坐下,我給你把把脈。”
“姐姐可是大夫?”孟之沒有動。
“我一個女人哪能算得上是個大夫?不過我爹是,我小時候幫他提過幾年藥箱而已。”女人“嗐”了一聲,“還有啊,不要叫我姐姐,聽著怪害羞的。我年紀大了,你叫我張嬸就好了。”
孟之點了點頭:“張姐姐。”
張代玉哈哈笑了幾聲,餘光掃到門口的燕澤,立馬變了臉,直接將燕澤給綁進了屋。
張代玉把脈時神色凝重,孟之跟燕澤心裡都吊著一口氣。
“姑娘,不用遮掩口鼻了,你只是普通的熱症而已。”張代玉把孟之的袖子整理好說道。
孟之心裡依然不上不下的,她甚至在心裡懷疑起張代玉的醫術來了:“熱症?只是熱症?”
“當然了,你還以為我唬你的?”
燕澤抬起眼:“我們憑什麼信你?”
“你們?”張代玉有些尷尬地看著孟之,“原來你們認識啊?”
“……”
燕澤沒有理會,孟之點了點頭。
“你們原來是兩口子!”
孟之不知道認識和夫妻有什麼必然聯系,也沒想到張代玉思維跳脫得這麼快。
“不是不是……”孟之頭搖成了個撥浪鼓。
“哦,我懂我懂。”
張姐姐,請問,您懂什麼了?
孟之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
“您說我只是普通的熱症?可是我明明是接觸了疫病患者後才發熱的,張姐姐會不會搞錯了……”
“你還是不信我。”張代玉說話直來直去把孟之搞得有些尷尬,“姑娘啊,若你真的染上疫病了,我還能坐在這兒跟你聊天?你我無冤無仇的,我腦子壞掉了才會為了騙你把自己給搭進去呢。”
“……”孟之把造成如此尷尬局面的原因都歸咎於她還沒退燒。
“而且啊,就算你真染了疫病,我也有法子給你治好。你就放心吧。”張代玉得意地拍了拍胸脯。
“您能治疙瘩瘟!”孟之有些激動,“那種已經臥床不起還咳血的您能治好嗎?”
“那種啊,只能說三成把握能治好,剩下七分就看老天爺了。”張代玉擺了擺手,“你別操心旁的了,當務之急是先把你的熱病給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