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裡跟沈國公爭辯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沈國公若真是講理的人就不會先把自己綁到這裡然後將自己搞成現在這副鬼樣子了。
“如果奴才沒記錯的話,關於對沈嬪的處置和對奴才的懲罰都是皇上親自下的口諭,沈國公莫不是對聖裁不滿?”孟之努力穩住有些紊亂的氣息,“還是說沈國公對皇上不滿?”
沈國公鬍子都要被孟之氣飛了:“大膽!”
胡六見狀也連忙到一旁掛滿各種刑具的牆壁上拿起鞭子猛地抽在孟之的腿上。
鞭子抽打在孟之的膝蓋上,孟之的腿下意識地蜷縮可奈何她的腿被綁在後面的架子上,她的手也下意識地想伸出來結果反被繩子勒的更疼。
孟之疼得說不出話來。
“你不要以為攀上了賢王就能為所欲為,你的命現在在老夫手上,你以為能逃得掉嗎?你還是別抱什麼希望了,李如那邊老夫都已經打點好了。”
沈國公一邊說一邊起身朝孟之走去,在離孟之一步之遠的地方停下:“不過你放心,老夫不會讓你這麼輕易就死掉,月兒被皇上冷落一日,老夫就讓胡老六好好招待你一日,怎麼樣?是不是很公平?”
孟之咬著牙關死死盯著沈國公,可沈國公全然不在意。
直到沈國公離開孟之還在出神。
孟之沒想到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了沈國公還是耿耿於懷要替沈江月出氣,更沒想到沈國公的手段原來這般陰損殘忍。
接二連三的各種變故已經讓孟之的精神變得無比敏感,胡六將沈國公送走之後重新返回看到孟之一副如臨大敵的凜然模樣。
胡六正好也累了,他又沒什麼事情幹只能拉著孟之閑談:“我在這幹了二十五年了,從來沒見過有人敢這麼跟國公爺說話,小姑娘你膽子不小啊。”
孟之見胡六不似方才那般狠厲模樣,反倒鬆懈得很,她閉上眼睛沒有回答。
“欸,你與那賢王是什麼關系?”胡六伸出枯皺的手戳了戳孟之。
孟之將胳膊一縮:“跟你這助紂為虐的莽夫有什麼關系?”
“嘿!”胡六揚聲。
孟之以為胡六又要打自己了,可是沒想到胡六也只是繼續開口說:“什麼叫助紂為虐啊?這是我的營生,你看那邊,那些是我吃飯的家夥,再看看你自己,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胡六指了指滿牆的刑具。胡六說的話邏輯狗屁不通,孟之沒有理會,只是輕蔑地“哼”了一聲。
胡六也沒有在意,他剛下肚了半壺烈酒,醉意有些上頭,走路也有些不穩當。
胡六磨磨蹭蹭的到那面刑具牆上前,一時沒站穩直接撞在了牆上,孟之抬眼去看神色慘白。
胡六的撞擊讓他頭頂上方掛的一把鐮刀搖搖欲墜,然後就開始往下掉。
孟之下意識地叫出了聲:“當心!”
胡六被孟之嚇了一跳,連忙往後推了一步,接著便見鐮刀落在自己方才站的位置。
就差一點,胡六就要被劈成兩半了。
孟之說完其實就後悔了,不過當時的情況太緊急,她的反應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還沒有來得及思考。
胡六眨了幾下眼然後看向剛鬆了一口氣的孟之。
“我嘞個乖乖。”胡六也跟著長舒一口氣,摸著自己的心口,剛才這一下他的酒都醒了幾分。
“欸,你這姑娘倒還可以。”胡六將鐮刀撿起重新掛回去。
“什麼叫還可以,救了你就是還可以,不救你就不可以了嗎?方才救你是我腦袋糊塗,你以為我想救你啊?”孟之懟了回去。
胡六笑了兩聲說道:“誇你你還不樂意了。”
“你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胡六走到孟之跟前。
孟之被胡六看得不自在:“我沒錢。”
胡六嘖了一聲:“我是那種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