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撇了撇嘴,丟下一句:“那您多吃些,浪費了可就不好了。”
她剛轉過身要出去,外面傳來守衛求見的聲音,燕澤放下美人心讓守衛進來。
那守衛見孟之還在帳中,眼神有些閃躲。孟之留意到了,便停下了腳步。
燕澤呵斥了一聲,讓他直接說事。只聽那守衛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張開口把帳外圍了幾十個夥頭兵集體抗議兼請求驅逐時家小姐的事情說了個大概,還說時家小姐一日不離開火頭營,他們就一日不幹活。
這件事情簡直聞所未聞,燕澤很是意外,他看向孟之。
“你都做什麼了?”
孟之聳了聳肩:“天地良心,我可什麼都沒做。哦不是,我給你做了美人心呀。你要是不相信大可讓他們進來,我同他們好好理論一番。”
守衛在聽到“美人心”的時候眼皮抽了抽,他偷偷摸摸地觀察燕澤的反應,結果發現燕澤臉上竟然閃過了一絲笑意。這一幕雖然養眼,但對他來說堪稱驚恐。
守衛自知不敢多看便收回了目光。
燕澤對守衛吩咐道:“聽到了吧,讓那些人回去吧。”
守衛應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守衛又進來報告,說那些夥頭兵現在都跪在地上,請求見燕澤一面。
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孟之面上爺掛上了尷尬。
“要不我還是迴避一下?”
燕澤見孟之咧著嘴的模樣有些想笑:“你不是說要同他們理論?讓他們派出一個代表進來吧。”
丁夥頭是火頭營中資歷最老的,也是最德高望重的。
但是他沒什麼文化,性子也是直來直去的。所以當他看到孟之也在的時候沒控制住,脫口而出就是:“你這個娘們怎麼也在!”
孟之沒有生氣,反倒是燕澤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丁夥頭被嚇得一哆嗦,全身上下抖如篩糠。
“說說吧,你們究竟在無理取鬧些什麼?”燕澤伸出食指撥弄著桌面上的紅豆。
饒是他再愚笨,也聽出了燕澤話裡的偏向。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於是丁夥頭只能硬著頭皮當著當事人的面告當事人的狀。
說完之後帳內一片寂靜。
良久後燕澤才開口:“時小姐可佔用了你們的刀具和食材?”
丁夥頭:“沒有。”
“時小姐可在菜裡加不該加的東西?”
“沒有。”
“時小姐可有透過說話或者行動幹擾你們?”
“沒有說話,但是行動……”丁夥頭眼裡閃出了一絲希望,“時小姐總是從我們的鍋裡夾菜。”
“夾了多少?”
“一兩根……”
“她夾菜幹嘛?”
“吃了。”
丁夥頭越說越沒底氣,因為孟之並沒有有意幹擾他們幹活,他們效率低下都是因為自己杯弓蛇影。
於是丁夥頭垂著腦袋著出去,任旁人怎麼問,他都只是搖頭,然後勸誡他們不要去招惹孟之。
於是乎孟之又變成了大夥避之不及的存在。
之後幾日,孟之總是變著法的給燕澤做夾心饅頭,有時候放綠豆,有時候放黑豆,還有時候放大米,至於紅豆餡的美人心……燕澤懷念得緊,可就是吃不上。有傳言說,錦國太落後,飯都做不熟,跟外面樹林裡的野獸差不多粗鄙;更有傳言說他們二殿下是個受虐狂,他們豐國的美酒佳餚吃不進去,偏愛吃錦國那些讓人沒食慾的生食。
只有丁夥頭知道,他們二殿下究竟是愛吃那夾心饅頭還是喜歡做夾心饅頭的人。
不過這事兒目前還屬於當局者迷的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