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澤似是沒想到孟之會這麼愚蠢,他下意識地從座位上彈坐起來,一腳踩在桌子上並迅速跳起在孟之身前落腳。
而此時,孟之已經將劍刃狠狠地按壓在自己的脖子上了,她閉上眼睛想專心感受喉管被切斷的感覺。可下一瞬,她手腕一疼,接著手中的劍被人迅速奪走。
孟之知道,那人握的是鋒利的劍刃。
一聲巨響,利劍被人扔在了地上,孟之能聽出對方的力氣很大。
“我在賭,要是賭贏了,我和衛昌兩個人都能活下來。”孟之在識海裡對心底人說。
孟之終於睜開了眼,眼前的情形讓孟之很滿意:“看來,我賭贏了。”
地上多了一攤血,孟之順著往上看,是燕澤快被切成三份的留著血的手掌。而佐檸在他身旁慌張地檢查著傷勢。
葉衛昌也緩過來了,他看見孟之平安無事終於鬆下了一口氣。
孟之微微仰起頭,摸了一下脖子的傷,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氣,將指腹的血給撚開了,她對燕澤說:“我做出選擇了,只是被你阻撓了。所以這個願望已經作廢了。”
燕澤咬緊牙關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真是個瘋子。”
心底人與他異口同聲:“你真是個瘋子。”
孟之對燕澤說:“過獎,過獎。”
孟之對心底人說:“瘋是賭的籌碼。任何賭注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不認同你的想法。這樣做還是太冒險了。你怎麼能去賭燕澤的想法呢?要是他真的不在乎你,你就輸了。”
“這才是打賭的樂趣,不是嗎?未知的才是最刺激的。”
燕澤喉中幹疼,方才為了不露出破綻臉上勉強維持的血色瞬間消失殆盡。
佐檸見狀要扶他回去坐下。可燕澤將佐檸的手揮開,舉著爬滿紅色血痕的手走到孟之面前。
葉衛昌要將孟之護在身後卻被孟之給推了回去。
“你還可以提出一個要求,就在這裡一起說了吧,過期不候。”孟之臉色也不太好看,說話時喉間都是血腥味,“這裡已經沒有衛昌什麼事了,你只要放他回去且留他一命,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經過方才那麼一賭,不光作廢了燕澤的那個無理的要求,孟之還知道燕澤對自己遠沒有表現出的那般厭惡,至少他不會讓自己真的出事。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物,能同我提條件了?”燕澤冷哼了一聲,“我方才救你只是因為你是時榮泰的女兒,你要是死在我們營中,那可是大麻煩呢。時小姐,你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還是多謝二殿下救命之恩了。”孟之想了想,還是不火上澆油了。
燕澤看了看葉衛昌,只覺得他窩囊。他實在想不明白,孟之為什麼三番五次要護著這個男人。
“糧倉起火一事確實事關重大,方才我也聽昆陽說過了,你那無能夫君辦事不力被抓了個現行,而且他已經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時小姐,你說說我該如何處置他呢?”燕澤笑得狡詐。
孟之眉毛一挑:“確定要我說?”
燕澤說:“自然。”
“要我說,就不用處置衛昌了,反正糧倉燒也燒了,無論你們殺多少人都於事無補。還不如早點想想從哪裡搞來足夠的糧食吧。”孟之隨口一說,本以為自己的話會惹怒燕澤,可沒想到燕澤竟然應了下來。
“好啊。那姑且就饒他一命。不過時小姐可要答應我一件事。”
“自然,我本來就還欠你一個願望。”
燕澤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隨意地靠在椅背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那你坐上來,吻我。”說完燕澤又掃了一眼葉衛昌,補充道,“當著你那窩囊夫君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