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穩後,巽空的遠端鐵環驟然縮小,硬生生將那個冥執的脖子給擰了下來。
巽空沒有思想,不會有自己的思維,所以它殺人是孟之的想法。
而孟之也只是動了一念的殺心,巽空就這麼幹淨利落地執行了!巽空如此迅疾利落,戾氣深重,孟之突然有些後悔將它召來。想當初巽空就是因為它的戾氣才被孟之封印的。
靈尊殺冥執的訊息瞬間在蝕心淵傳開了,驚動了正在發愁的佐檸。佐檸聽到訊息後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然後去接靈尊。
在看到不遠處孟之的身影後,佐檸才突然意識到什麼,她抬手施了個法,臉上便多了一個面具。
她知道主上不想被靈尊認出,所以自己也不能去拖主上的後腿。
孟之被冥主身邊的副使親自引去了冥主殿,途中孟之有些歉疚地說明瞭方才的意外,可副使全然不在意,說都是那個冥執活該,還問她有沒有被嚇到。
孟之聽著副使的話總覺得怪怪的,不過處於禮貌,她沒有多說什麼。
一路上遇到的冥執見著副使對靈尊恭恭敬敬的,便也不敢再做什麼妖。孟之就這樣半路相安無事地來到了冥主大殿外。
冥主殿通身黑漆,氣勢恢宏而又壓抑,殿外寸草不生,前年老樹上也只留下幹枯的枝岔。
佐檸連做了三次深呼吸才有勇氣抬手敲門,沒等裡面的人說話就報告說靈尊到了。
接著殿門自動為靈尊開啟。佐檸本想跟著進去,卻被一陣勁風擋在了門外。
大殿內空蕩蕩的,連走路都有回聲,孟之斂起神色看向那個身穿黑袍帶著帽兜坐在上位的男人。
孟之在階下站定,仰起頭開口:“冥主。我的徒兒何在?”
冥主居高臨下,面容隱沒在陰影中使孟之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但孟之能感受到對方居高臨下向自己投來的視線,能感受到那道視線如有實質,從自己的腿上掃至了自己的嘴唇上,像是要把自己給盯出一個洞才肯罷休。
孟之感覺自己被冒犯到了,不自覺地抿緊了雙唇。
對方遲遲不應,孟之一邊握緊巽空一邊又再次重複了一遍,正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只見冥主輕輕勾了勾手指,孟之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道託至半空中。
孟之當即甩出巽空去擒冥主的手腕。可冥主依然氣定神閑,絲毫不擔心巽空會把他怎麼樣。
這人難不成是個不識貨的?他難不成不知道巽空是何等靈器?
不過孟之的擔憂還是多餘了,因為巽空只是輕飄飄地落入了冥主的手中。
“怎麼會這樣?”
不等孟之思考,拉著巽空另一端鐵環的冥主手上一用力,孟之就被拉至冥主的面前。冥主似是覺得還不夠,再次用力,孟之便落入了他的懷中。
孟之下意識地雙手攀在冥主的肩膀上,手臂往下一蹭,冥主那個黑色的帽兜便被蹭掉了。
晏簫那張清冷的不見血色的臉赫然展現在孟之眼前。
佐檸萬萬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思地替冥主遮掩,甚至連聲音都變了,可冥主卻連個面具都不戴,坦然地向靈尊自曝了身份。
孟之大腦宕機,快速眨了眨眼睛:“你這是在……角色扮演?冥主呢?”
晏簫並不答話,只是入迷般地直直盯著孟之的嘴唇,良久後他向孟之附下身。孟之心覺大事不妙,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唇,可晏簫只是撩起孟之耳邊的碎發,將其一圈一圈地纏繞在自己的手指上。
孟之暗自鬆下了一口氣。晏簫能感受到懷中人的一舉一動,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嘴角。
下一刻,孟之右耳後一癢,連帶著整隻耳朵都開始迅速升溫發熱,很難受。
晏簫撫摸著孟之耳後的那顆紅色的痣,在她耳邊呢喃道:“師尊……”
灼熱的氣息吹打在孟之的耳畔,熱意蔓延至孟之的整張臉。
神尊一個囚徒竟然敢在這冥主大殿調戲自己,這使得孟之不得不往最不可思議處想。
“你是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