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白優卻冷靜得過分,除了必須的動作,並沒有對馮雨有過更多的洩憤動作。
如今他對白優口出惡言,矮個兒自然而然就要替自己老闆教訓他。
白優安靜地看著矮個兒的動作,並沒有阻止,待那聲清脆的巴掌聲響過,馮雨的臉被扇得偏向一側,他才淡淡開口。
“是嗎?”他問,聲音既冷靜又冷漠,“難道不是因為你自己不守法紀,既愚蠢又貪心才走到這一步?”
因為太過愚蠢,無視法紀,所以只不過略有權勢,便將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作為自己打通關卡的工具。
因為太過貪心,不肯放掉有可能的利益,所以被胡蘿蔔吊著越陷越深,債臺高築。
因為太不甘心,死也要拉著所有人,所以放出那些不堪入目的影片,並打算在這裡伏擊他。
“自作孽。”白優淡淡地看著他,眸中有著難以掩飾的鄙夷。
那抹鄙夷刺疼了馮雨,他在矮個兒手底下掙紮兩下,毫無疑問,再次換來了一通拳打腳踢。
“你不要以為孟青言好相處,”馮雨喘息著冷笑,“不錯,他確實是比我年輕,有錢,但他的手段同樣比我更狠,更絕情。”
“不,他只是更高明而已,”白優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逗你像耍猴一樣。”
警笛聲停在了巷外,高矮兩人扭著馮雨出去,作為報警人,白優跟在身後。
紅□□閃爍著,幾名警員跳下車子,其中一位將馮雨拷起來扭進車內,另兩位則站在巷口瞭解情況。
“這條巷子沒有監控,但我們車上的行車記錄儀有記錄下來當時的事發經過。”高個兒說。
警察先向白優瞭解了情況,這會兒,其中一位剛剛轉向高矮兩位年輕人,而另一位則提醒白優略作等待:“白先生,等會兒還要麻煩您到警局做個筆錄。”
白優點了點頭,配合地應了一聲。
他剛要退開兩步等待,前方道路上又忽然彎過一輛車子來。
白優的腳步重新頓住,任紅藍色的警車燈光映在自己眼眸裡,他唇角不自覺翹了起來。
車門開啟,孟青言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眸底,他身高腿長,不過瞬間便來到了面前。
“您好。”白優的手腕被溫熱幹燥的手掌不動聲色地輕握了下,孟青言的嗓音響在耳畔,對兩位警察禮貌問詢,“方便我和白老師說兩句話嗎?”
“當然可以。”兩位警察一眼認出孟青言,十分客氣道,“白先生不是犯罪嫌疑人,只是輔助調查。”
兩人一起往前,剛彎進前面的拐角,孟青言便握住白優的手腕,將人拉進了懷裡。
他抱他抱得極緊,有一瞬間,白優甚至覺得自己難以呼吸。
但他並沒有掙開,只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週邊的環境。
年幼時,這片居民區幾乎是周邊最為高階的地方,但同時因為建造年代的原因,這兩年被劃入拆遷範圍。
周邊空蕩安靜,連個攝像頭都沒有,這也是馮雨選擇這邊動手的原因,同時,也是事情發生後無人過來圍觀的原因。
感受著孟青言的急劇心跳,白優笑著踮起腳尖來,親吻他的嘴角:“我把他抓住了。”
又抬手握住他的西裝衣領,“孟青言,你沒穿外套。”
正月十五,天氣尚且寒冷,孟青言身上只有簡單的西裝襯衣,很顯然出門時急到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
白優有點不太明白,輕聲問:“他們沒告訴你嗎?”
“說了。”孟青言低頭,用自己額角抵在白優額角輕輕摩挲。
“那你就不用害怕,”白優微笑,“我一下就把他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