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渡這回是真笑了:“不會,難道你每天都要呼喚我嗎?”
“我不會的,我也很忙的。”舒檸馬上擺手,“這樣吧,我們一週或者兩週一次可以嗎?”
這個頻率差不多,她不是貪欲之人,而且見得太頻繁也沒必要,又不是要談戀愛。
“可以,現在是休賽期,等冬季賽開始了,可能我能來找你的時間會少很多。”程渡說完又抿了一口可樂,“但是我會盡力騰出時間過來,只要你找我。”
弟弟這麼有事業心,看來下一個冠軍指日可待啊。
“沒關系,你比賽要緊,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電子競技沒有愛情。”舒檸笑眯眯地脫口而出。
“愛情麼?”程渡反問。
哦,是自己用詞不妥當,舒檸連忙改口道:“炮情,炮情。”
程渡將手中的可樂一飲而盡,骨節分明的手指把易拉罐體捏動得吱吱作響。他嗯了聲,再度開口:“那就這麼定了,你想要的時候可以找我,我隨叫隨到。這期間我只有你一個,你想結束了就和我說,我不會再打擾你。”
舒檸兩只腳在地板上劃來劃去,她覺得程渡話語裡一直是傾向她的意願,由她開始由她結束,有利於他自己的條件少之又少。為了公平起見,她舔舔嘴唇,補充道:“你也是,要是想正經戀愛了就和我說,我肯定也不會糾纏你。”
程渡低下頭,手裡的易拉罐體不知何時被他捏到彎曲變形。
“再看吧,我現在也沒有喜歡的人。”
舒檸對程渡這話不置可否,十八歲是個荷爾蒙爆棚做事三把火的年紀,也許明天程渡就有了想要戀愛的物件,立馬跑來和她斬斷關系也不一定。
接下來兩人進入聊天環節,程渡的話少,基本都是舒檸問,他來答。一來一回她便覺有些困了,程渡見她躺下,也靠在她旁邊的枕頭上。
“打電競,應該很辛苦吧?”舒檸腦裡的瞌睡因子在竄來竄去,但她還是強忍住睡意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他的手指上有薄薄的繭,她第一次牽他手時就感覺到了。
程渡側過身看她,聲音放輕:“不辛苦,在這方面我很有天賦。”
怎麼會不辛苦,玩遊戲娛樂是一回事,打職業又是另一回事。天賦這種東西,每一個打上職業的選手都有。但電競也給了讓他再遇見她的機會,他忽然覺得一切都不辛苦了。
“我在遊戲上就沒什麼天賦…”舒檸咳了一聲,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你唱歌真的很好聽。”程渡的聲音小到他自己都快聽不見。
舒檸的嘴巴動了動,終歸是太困,什麼也沒說便沉沉睡去。
程渡替她掖好被子,動作很輕。她舒緩平穩的呼吸就在耳邊,他覺得這樣真實又這樣虛幻。
這些年她越飛越高,遠的像遙不可及的星星。
程渡的手指摸到舒檸微閉的唇,她的唇薄而粉嫩。他想起了小時候媽媽洗好的一顆顆晶瑩嫩紅的草莓,他那時正是淘氣的年紀,不好好吃只顧著捏著它們玩。最後掐著時間趕在媽媽發怒之前一口嚥下,酸甜可口的果肉在他口中爆開。
給他酸,又給他綿密的甜。
他覺得能這樣留在她身邊也好。
“晚安。”程渡撫上她的臉,吻了吻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