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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溪畔宋義士大難不死

宋悝幾次用石頭充當暗器,早已惹怒了那個黃衣少年。那少年想:“這笨賊!我以為是什麼厲害暗器!打了那麼多次,也難中我一根毫毛!罷了,再打過來,小爺我就不躲了!看你這狗屁暗器奈我如何!”想著,楞勁就上來了。當宋悝再次投來石塊時,那黃衣少年只用手中的大錘一擋,那石塊打在錘上,頓時粉碎。

黃衣少年即刻明白,原來那逃跑之人根本就沒有什麼暗器,是自己一次次地被那人騙了!黃衣少年這一怒,頓時加快了步伐,緊追幾步,一伸手抓住宋悝的後衣領,順勢一扔,把那宋悝扔出去兩三丈遠。宋悝被摔得一口氣沒上來,眼前金星亂竄,想抽寶劍也來不及了。黃衣少年搶上一步,將一隻大錘頂在宋悝胸前,叫道:“別動!”

宋悝想動也動不成了,眼看著那黃衣少年三挽五扣地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黃衣少年將兩只大錘交在一隻手裡,另一隻手抄起宋悝的大腿,往肩上一輪,扛起,依然是飛一樣跑回廟堂前……

——原來,這黃衣少年乃是此地一閻姓富豪人家收養的一個孤兒,姓閻,單名一個雙字。

這閻雙原本姓謝,父母早亡,四歲時被人送給閻家。當時,那閻家老爺已經四十有餘,娶了三房妻室,共為他生了九個女兒,卻難得一子。閻老爺雖家有萬貫財産,卻膝下無兒,嘴上不說,心中也難免惆悵。因此,當那謝家的孤兒來到閻府時,閻老爺便當即給他取名為閻雙,並在當日即大擺筵宴,全莊上下不分男女老幼一同慶賀。

閻雙天生一幅憨厚相,深得鄰裡們喜愛。只因他從出生就過的是窮日子,剛到閻家還不適應,九個姐姐怕他孤獨,輪流教他琴棋書畫。閻雙無奈,硬著頭皮學了些皮毛,卻怎麼也提不起興趣,整天鬱郁寡歡。閻老爺一家都擔心閻雙由於抑鬱生出病來,都想盡辦法哄著他。

一晃,過了一年多的時間,這日,閻雙趴在牆頭上向外觀望,見一習武之人在牆外賣藝,博得眾人喝彩。閻雙也跟著笑出聲來。閻家人見閻雙笑了,趕緊把那習武之人請進家來,好說歹說,一定要那習武之人教授閻雙武功。那人實在推脫不下也就在閻府住了下來,整日好吃好喝,閑下來便教閻雙習武。那閻雙也是天生的奇才,無論拳腳還是刀槍,一學就會,加上天生的蠻力,時間不長,功力就能超過師傅。於是,閻老爺派人又到處尋名師,找高手,那閻雙的武藝也就越來越精,不但通曉各種兵器,而且是力大無窮,手上的一對八稜金錘重達二百八十斤,舞動起來呼呼帶風,因此,人送外號“金錘力士”。

閻雙小小年紀看似魯莽卻俠義過人,他嫉惡如仇,專愛打抱不平。數日前,因黑風山的人馬夜裡路過閻家莊,殺死一個打掃廟宇的老和尚,於是閻雙每日帶人巡視,發誓要為老和尚報仇,保護莊寨的安全。

這日,有人來報,說是有一黑衣人潛入廟中,衣著與那些殺害老和尚的人甚為相像,於是他火速趕來,這才抓住了宋悝並把宋悝捆了起來……

閻雙跑到廟前,在眾人的叫好聲中把宋悝狠狠地往地上一扔,掂了掂手中的八稜金錘對眾人問道:“殺不殺?”

眾人也不知宋悝究竟是誰,見閻雙已經是氣呼呼的,便起著哄地齊聲呼喊:“殺!”

閻雙對著大廟高叫一聲:“老和尚,你陰魂散去吧,我們替你報仇了!”說著轉動著手中的大錘,走向宋悝。

宋悝雙目一閉。叫道:“蒼天無眼!沒想到我宋悝竟死在這乳臭未幹的無名小卒手中!”

說來也怪,宋悝這一喊,反倒救了自己的性命!

——原來,那閻雙整日被莊民們眾星捧月般地奉承著,自持武功精絕,世上已無人能望其項背。沒想到,今日這宋悝卻當面稱他為無名小卒。閻雙覺著這分明就是看不起他,心想:“既然你看不起我,那我還就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閻雙收住手中的雙錘,俯身問道:“你說我是無名小卒?你看不起我?”

宋悝想到黃面閻羅的話,心想:“生死自有天定,我何不死得體面些!”於是,破口大罵:“來吧!動手吧!你宋爺爺要是皺一下眉頭,就算不得好漢!小小毛娃,乳臭未幹,你有什麼能耐!若不是我重傷初愈,怎會敗在你這小兒手下!”

閻雙一聽反倒如今天下已經沒有能夠勝我之人,你卻竟敢小看我,也罷,也罷!今天我不但不殺你,還要好好地養著你。等你養好傷,咱們再比,到那時,看你還有什麼話說!”閻雙鼻子裡哼了一聲,回頭對身後的人說:“抬回去,好生待他!”

眾人上前,抬起宋悝,大呼小叫地向莊子走去。

宋悝心裡又氣又惱卻又沒有辦法,只好被人抬著到了莊子裡。閻雙吩咐眾人給宋悝鬆了綁,把他關在一個大院裡,交代了幾句,大家就都散去了。

宋悝見大院收拾得幹淨利落,又有幾間北房也寬敞明亮,便想:反正我也沒有個去處,先在這裡歇上幾日再說!於是便放心大膽地住下了。

宋悝住在大院裡,每天有人定時送來飯菜,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麼人來打擾他。宋悝閑著沒事,就在院子裡練練拳腳,耍耍劍,借機向院子周圍張望,也見不到有什麼人監視他。幾次想跑,可又一想,自己已經報了姓名,堂堂一男子漢,何必落下笑柄,遭人恥笑!不如過一日算一日,聽天由命,早晚與那小子比武較量時,再作打算。這麼想著,宋悝一住就是十來日,每到夜靜之時,就將那宋家祖傳的“飲血陰陽劍”練上幾回。

這一日,閻雙覺得那個宋悝應該調養的不錯了,就想過來看看,順便約定個比武的日子,也好見一下高低勝負。閻雙隨手抓了一把寶劍帶在身上,就著月光,向大院走來。

剛到近前,閻雙便聽得寶劍揮舞發出的呼嘯聲。要是旁人,那細小的聲音是很難覺察到的,可是閻雙天生的一個練武的奇才,哪能聽不出那寶劍舞動的聲音!於是,閻雙小心翼翼,藉著門縫偷偷地向院裡觀瞧。

飲血陰陽劍法也是武林一絕,雖然宋悝還沒有達到出神入化的程度,但是,那劍法玄妙絕倫,每招每式都有獨到之處,閻雙怎麼能不被吸引呢!於是,屏住呼吸,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直等到宋悝練罷收式,才深深地出了一口大氣。

“小公子,何不進來說話!”宋悝將劍插入鞘中,背向院門冷冷地說。原來宋悝早就知道閻雙在偷看他的劍法。

閻雙遲疑了一下,推門而入,斜眼望著宋悝說:“看你這劍法,絕不是等閑之人,可你們……為什麼要殺死那個老僧!”

宋悝一時摸不著頭腦,問:“哪裡來的老僧?在什麼地方被殺?小公子的話我聽不明白……”

閻雙向前一步說:“是真的不知,還是假裝糊塗?十日前,在廟裡有一群黑衣人殺了一個老僧人,難道那殺人者不是你的同夥?”

宋悝冷笑道:“男子漢做事敢做敢當,若是我宋悝做的事情,我絕不會推脫!哼!小公子,到底誰是兇手,你還是再仔細查詢一下吧!”說罷,扭身就要進屋。

閻雙在宋悝身後叫道:“慢!”宋悝站住,卻沒有回頭。閻雙說:“既然如此,我便信了你!如果你和那件事真的沒有幹系,那我就可以放你走!”

宋悝轉過身來,將掛在腰間的寶劍向身後一推,看著閻雙。

閻雙向前一步,笑著說:“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得依我一件事情!”

宋悝眼睛一眯:“說吧!”

閻雙拔出寶劍說:“在你臨走之前,你我二人比試劍術,不論誰輸誰贏,我都放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