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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遇三煞受譏諷宋悝反目

王二聞言,趕忙用手捂住宋悝的嘴,將宋悝拉到一邊,小聲說:“我的爺!我的親爺!你好不曉事!這裡出了命案,人命關天,人們躲還躲不及,你卻要與他扯上關系!”

宋悝一聽,也是覺得自己的確是過於冒失了,不由得壓低聲音說:“這兩人死了,尚不知是誰殺了他們?”

王二向前幾步,看了看地上那一截截被割斷的繩子和死屍旁的大坑,回身拉著宋悝便走,宋悝不知其中緣故,又不便問,只好跟著王二遠遠離開了小樹林。

走出一段路,宋悝不想再走了,便問王二:“你這是慌得什麼!他們死了又與我們有何相幹!”

王二左右看看,見四下裡沒人,就對宋悝說:“我的這位爺!你不覺得那林子裡的事情有什麼玄虛?”

宋悝一頭霧水,不知王二言之何意,輕輕搖頭。

王二便說:“爺呀,我都為你後怕!你吃了那店家的蒙汗藥,就被那兩個歹人捆了手腳,那二人要將你活埋呢!大坑都挖好了!好在,你命不該絕,不知那方神聖趕到,殺了那兩個畜生,又割斷繩子救了你!”

宋悝將信將疑,看了看自己的雙臂果然都是些捆綁的痕跡,便問王二說:“你說的可是真的麼?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那王二接著說道:“那個不速之客是一心想要救你,才把你帶到有人家的地方,也好讓你有個照應。沒想到,還是你我二人有緣,這才讓我們再次相見。”宋悝聽了王二的話,想到那樹林子裡的情景,頓時覺得王二說得有理!不由得暗暗慶幸自己命大,否則,還不早就死在那店家手裡,成了孤魂野鬼!

此時,宋悝明白了許多,他知道這裡不是久留之地,背好寶劍就要與那王二告別。王二哪裡肯依,好說歹說,將宋悝領回家去,好好款待了一頓早飯,又為宋悝包了一些幹糧和散碎銀兩,然後,一直送出去足有四五裡路……

宋悝又獨自而行,也不知到哪裡是好。一晃又走了幾天,幹糧也已經吃盡,剩下些散碎銀兩,也捨不得花費,再加上心情不好,整個人逐漸變得消瘦、憔悴。

這天來到一個地方,突然迷了路,便在路邊休息。忽見幾匹快馬奔來,那領頭的一匹白馬上坐著一個白盔白袍的人,那人跑向宋悝近前,急忙跳下馬,大聲叫道:“四弟!你讓我找得好苦!”

宋悝抬頭觀看,見來人竟是結拜的三哥沙振!宋悝又驚又喜,急忙站起向三哥施了一禮。沙振一邊還禮,一邊問:“四弟,怎麼竟流落到如此地步?”

宋悝苦笑搖頭說:“哎!一言難盡啊!”

沙振將宋悝扶到自己的坐騎之上,自己牽著馬,邊走邊說:“四弟不知,自你下山以後,大哥就下令,不管多難,也要找到你,重振我四煞威名。只是苦了三哥我,幾個月來,遊走了江南塞北,吃了多少的苦頭!”

宋悝低頭沉思不語。

沙振又說:“當年,我們曾對天發誓,要為師父報仇,將楚家斬草除根!如今,四弟回來便好!趕快隨我上山,著實準備一下,定要找到那楚穹飛,讓那楚家斷子絕孫、香火無繼!”

宋悝依舊是低頭不語。

沙振又說:“如今,黑風山兵強馬壯,慢說是一個楚穹飛,就是面對千軍萬馬,也能殺他個片甲不留!”

宋悝深深嘆了一口氣,說:“三哥,小弟我有一事不明!”沙振側臉看著宋悝問:“什麼事?四弟說出來看!”宋悝問:“宋楚兩家仇恨因何而起?”沙振搖頭說:“因何而起,我卻不知,只是……那楚東海殺了我的師父,你的父親,這仇不可不報!”

宋悝搖頭說:“三哥,那楚東海一家十幾口,均死於黑風山的殺戮之中,只剩下楚穹飛一人尚不知死活,我們再這樣興師動眾,是否有些小題大做……”

“哎?四弟!你何出此言!”沙振緊皺眉頭,不高興地問。

宋悝面帶不悅,接著說:“當初,宋、楚兩家因何結怨,我們都不清楚。我想,即便報仇,也要先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否則,盲目之中濫殺無辜,又何嘗不是罪孽!”

沙振聞言怒目圓睜,說:“四弟,難道你得了魔怔?怎就說出這等話來!我們為師報仇,生死不顧,就是枉殺了幾十人,也要記在那楚家的賬上,卻又怎能說是我們濫殺無辜?這‘罪孽’二字,又是從何談起!”

宋悝已是心中不平,說:“三哥,原諒小弟我直言不諱,當初家父死於楚東海的劍下,或許另有原因。這暫且不提,單說那楚東海,因為他殺了我父,自己也丟了性命,那楚家大小十幾條性命都為他做了陪葬!這還不說,後來,又因為楚穹飛,那一個好端端的白楊寨又遭到了血洗,又是幾十條人命!說來也是令人膽戰心驚!”

沙振聞言已經大怒,盯著宋悝問:“照此說來,四弟是在埋怨我們四煞不成!”

宋悝搖頭,字字聲高地說:“不錯,我宋悝理當為父報仇!可是,一樁仇怨,已經牽連了數十條人命,可卻不知是因何而起,實屬悲哀!不明青白痛下殺手,也過於盲目了些!若再照此延續下去,定然要牽連更多的無辜,又何嘗不是罪上加罪!”

沙振聞言暴怒,吼道:“混賬!你身為獨子,不思為父報仇,卻振振有辭,一派胡言,天下哪有你這等不肖子孫!看來,二哥說得對,我們也沒有看錯,你就是沒有骨氣、沒有尊嚴、不足掛齒的孽障!”

宋悝聽罷,心中憤怒,心想:原來,這四煞始終就看不起我宋悝,既如此,何必又邀我入夥!我又何必與你們同流合汙!想到此,跳下馬來,大聲說:“既如此,就當我們沒有相見!在此,告辭!”

沙振臉色鐵青,大聲怒吼:“滾!也算我們瞎了眼,硬要邀你入夥,玷汙了我們‘四煞’的威名!”

宋悝氣的說不出話來,冷笑一聲,從沙振的一個隨從手中奪過鋼刀,抓起衣襟,一刀割下去,把割掉的那塊衣襟連同鋼刀一起扔給沙振,頭也不回地走了。

沙振跳上馬,指著宋悝的背影,叫著:“好哇!‘割袍斷義’!也罷,也罷!從今後,我們彼此間皆為路人!”說罷,狠加一鞭,那馬負痛,嘶叫一聲,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