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安:“真的?”
賈廷:“不好說呀……”
“啊呀,好熱呀!”金鑲玉走到兩人跟前,兩邊點水,沖賈廷道,“大人啊,不是不是不是,老爺啊,你幫我看看他命中有沒有帶桃花啊?”
賈廷:“他是掌面帶紫紋、兩眼帶桃花啊!”
“殺楊大人的,就是那幫吃人不吐骨頭,長頭沒長尾巴的混帳!”周淮安憤然,一掌擊碎身旁木桌。東廠諸人群起拔刀,只待令下。
“啊呀,好熱,好熱!”金鑲玉託著碗走到兩人中間,蘸著茶水左彈幾滴右彈幾滴,連連道,“涼快點兒,涼快點兒!”
“喂,愛點蠟燭的,”邱莫言扔出一個元寶,道,“這銀子賠給你,拿去買張新桌子。”
“哼,我還怕不夠呢!”金鑲玉甩了她一眼,把元寶往胸口一塞,沖廚房大喊,“快上菜啊,等什麼司人那!”
“喝碗酒來啊,撒泡脲,大漠裡的漢子愛美酒啦……”
賈廷大笑,抱拳道:“這位老弟龍肝虎膽、語出不凡,請問高姓大名?”
邱莫言起身笑道:“浮萍漂泊本無根,天涯遊子君莫問——”
周淮安舉起酒杯,道:“來,為這個沒名沒姓的年頭幹一杯!”
賈廷:“好,我就陪君喝了這杯無名酒——幹!”
周淮安:“請!”
“砰!”就在賈廷欲將此酒幹掉之時,龍門客棧外一道驚天的穿雲箭響。
頓時,眾人臉色均是一變,賈廷猛然將手中杯子射向周淮安。
曹添更是使出雙刀,砍向邱莫言。
風起大漠,邱莫言與賀虎、鐵竹帶著孩子逃出客棧;身後,曹添帶人一路追殺。
“前面起大風沙了!”賀虎高叫。邱莫言側耳一聽,大驚失色:“不是風沙,是馬蹄聲——曹少欽的大軍這麼快就到了!大家分頭走,在龍門關會合!”
轉眼間,黑騎戰隊殺到。風聲中,萬箭齊發,騎兵呼嘯,黑夜不分敵我,凡是擋住黑騎戰隊去路的,只有死。
“我是自己人!”曹添嘶叫著,雙刀拄地,被疾馳而過的騎隊射成箭豬。
“噗!”一枝利箭洞穿肩頭,邱莫言慘叫一聲,轟然倒地。
沒多久,邱莫言被劇痛刺醒,騎隊已經走遠。血,染紅了大片衣衫,周遭一片死寂。
“鐵竹,賀虎;玉英,玉寶!”她呼喊著,不遠處的死人堆裡傳來兩聲響動,緊接著是孩子的呼喊:“姐姐,我在這兒!”邱莫言提了口氣,強忍劇痛,撲到那處,推開被亂箭釘死當場的賀虎、鐵竹,拖出一雙孩子,朝鐵竹賀虎的屍身一拜,道:“不用怕,姐姐帶你們走!”
大堂,混戰仍在繼續
賈廷不愧為曹少欽手下第一檔頭,一手判官筆竟是使得出神入化,沉浸武道多年的他讓其手中一隻判官筆妙筆生花。周淮安凝眼相視,揮劍擋著賈廷的每一招。他深知強敵將至,他必須節省真氣,找準時機一擊擊殺賈廷。然兒,就在這時,一旁的陸小川算準時機,左手一枚飛針無聲無息的射出,直取周淮安腋下。一旁的金鑲玉見此,終是一咬牙決定幫助這個讓自己喜愛的不得了的男人。長袖出擊,欲要將飛針卷下之時,陸小川陰冷一笑,連續兩枚飛針再取金鑲玉眉眼,胸口。
金鑲玉身早已動,她不顧兩枚飛針,只欲擋下那枚射向周淮安的飛針。“咚!”長袖一彈,飛針被迫改向,飛進了木樁裡。而就當金鑲玉已是絕望,無法躲避之時。一道白衣男子出現在了她的身前,劍鞘擋住了一枚飛針,另一枚飛針被兩根白皙的手指夾住了……
“謝了,司兄。”周淮安早已知司念守在一旁,剛才明知金鑲玉有難也未拼命去阻。
“周兄,還是快速解決吧。”司念身遭一股寒冷的氣息悄然泛起,若隱若現的真氣向賈廷和陸小川彌漫而去。
周淮安見此,長劍一抖,由笛音中悟出的《玉笛劍法》夾雜著一股孤寂的劍意,彷如深淵中的吶喊一般,一道道黑絲向賈廷纏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