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楚景言正準備出門,小肥婆的電話不約而至,整個人感覺都不太好,因為聲音小的就是剛剛出生的小狗在嚶嚀一般。
“楚景言。”小肥婆叫了一聲,倒還是溫柔無比。
“幹嘛?”楚景言回了一句,他可不太適應小肥婆這突然的轉變,撕掉三明治的包裝咬了一口後含糊不清的問道,“打我電話做什麼,借錢?”
“沒有,我錢夠用。”小肥婆今天也沒有和楚景言鬥嘴的力氣,“我腿斷了。”
楚景言咀嚼的動作停了下來。
“你說什麼?”
小肥婆委屈的重複了一遍:“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摔下去了,醫生說是腳踝那粉碎性骨折,痛死我了,嗚嗚嗚,楚景言,隊裡的人都出去趕通告了,家裡就我一個人,我好怕。”
楚景言抬頭看了看明媚的天空烈日當頭的,有什麼好怕的?
只是那時候小肥婆很膽怯的跟楚景言說過,她怕的東西很多很多,就連長得醜的玩偶都怕,但她最怕的就是一個人。
她絕對絕對不能一個人,那種靜悄悄的環境可以殺死人。
楚景言對此感同身受,卻比小肥婆感受的還要深刻的多。
“這事你怎麼不早跟我說?”楚景言埋怨道,一邊鑽進車裡一邊吃著三明治說道,“雞湯有沒有喝,宿舍裡有沒有骨頭之類的東西?”
“昨晚剛斷的。”小肥婆哽咽道,“冰箱裡都是空的,那幾個挨千刀的吃貨,把東西全給吃光了。”
聲音幽怨的就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一般,楚景言駕駛著車對她說道:“你有沒有力氣走到家門前?”
“幹嘛?”小肥婆有些疑惑。
“還能幹什麼,幫我開門。”楚景言沒好氣的說道,“我先去超市一趟,等到了給你電話。”
“不適合吧?”小肥婆有些猶豫。
楚景言笑了起來:“tiffany啊,那你告訴我,今天打這通電話是為了什麼?”
小肥婆面色有些尷尬,於是便掛掉了電話。
開著車,楚景言給公司打去了電話,告訴顧白今上午他是沒空去哪兒了,有事直接打他電話就好,然後便駕著車到了超市,跟著李靜淑逛了幾次之後楚景言對這種事情也是輕車熟路,什麼東西放在哪,心裡都記著。
楚景言大多數情況下是個挺薄情寡義的人,別人幫他靠他大多數都是有利可圖,不過對於親近的幾個人,就會護短護的厲害,這也算是找尋一種安全感的方式,讓他自己覺得這世上還是有值得他奮鬥的事物。
小肥婆當然也算得上其中,畢竟是他唯一的女性朋友。
殺好洗幹淨的整雞,大骨棒,牛肉還有香菇山藥筍幹之類的東西仔細挑選之後買了一大袋,楚景言便來到了小肥婆的宿舍門前。
按響了門鈴,原本想著得等一會才會開的門一下就開啟了,楚景言低頭一看,小肥婆正坐在輪椅上,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嘻嘻,想不到吧,我早就在門口等著了。”小肥婆笑著說道。
雖說這兒男人不能進,楚景言一直都是不守規矩的人,跟在楚景言屁股後面呆久了,小肥婆覺得偶爾偷偷闖禍的滋味也是很不錯的。
把東西放在桌上,楚景言一邊收拾一邊看了看小肥婆那條固定著石膏的腳,說道:“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看來到明年之前你都不用出去幹活了,挺好的,也算因禍得福。”
“哪裡好了!”小肥婆自己推著輪椅來到楚景言身邊,一邊看了桌上的食材一邊抱怨道,“澡都不能洗,我感覺我身子都要臭了。”
聽到這,楚景言忽然一笑後便彎下身子,在小肥婆的頸邊嗅了嗅。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鬧得小肥婆直接變成了大花臉:“你,你幹嘛呢。”
“沒幹什麼,我就想告訴你,身上挺香的一點都不臭。”楚景言提起整雞和牛肉問道,“想吃哪個?”
“鹵牛肉。”小肥婆直接下了選項,然後指著整雞說道,“晚上再吃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