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裝備在岸邊人群中找了一會,楚景言才來到一個男人身邊,放下桶,開始準備吊杆。
男人顯然上了些年紀,即使是寸頭也能看出花白來,猛吸了口煙之後露出一口黃牙,笑道:“你過來做什麼?”
“有點事想請教。”楚景言灑出魚餌後坐了下來說道。
當初負責工地時,為了以防萬一,陳朔把手底下的一群老華僑交給了楚景言,被調離東方國際之後,那群老華僑自然也就重新回到了陳朔手下。
和他們公事的時間不長,但楚景言卻已經深知這群人著實不簡單。
而身旁這個健碩的中年壯漢,是那群老華僑的頭兒。
他們叫他老劉,楚景言至今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大名叫什麼。
楚景言指了指遠處的工地,說道:“最近那裡來了個新人,叫李赫林,底細不太清楚,但是我感覺他人不對勁,具體為什麼不清楚,就有這種感覺,所以想來請教一下劉叔。”
老劉把煙夾在之間,說道:“你知道,我對這些事情不關心。”
“他是白副會長安排進來的。”楚景言接著說道,“戚清榮在那裡完全可以獨當一面,但是白副會長還是派了人過來,這對於集團來說,很明顯是個沖突。”
“什麼沖突?”老劉瞥了楚景言一眼,“無非就是你們兩小子覺得自己位置不保,想要排擠人家,還有什麼沖突?”
這個老不死的,怎麼說話這麼難聽,人家想矜持都不能矜持了,真討厭。
還沒等楚景言開口,老劉說道:“楚景言,你小子很聰明,但有些事不是你現在能知道的,人傻是福,知道的少也是種福氣,所以這些事,你別摻和,不是你該管的。”
楚景言握著魚竿,說道:“但我總得知道。”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因為一些可抗拒的因素,失去些什麼。”
老劉哈哈大笑道:“媽的,不要臉都不要臉的這麼理直氣壯,你丫的跟陳朔那王八蛋年輕時候簡直一模一樣,臭小子,我都說了,不該你知道的你就別知道,等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有人會告訴你。”
“誰?”楚景言問道。
“可能是我也說不定。”老劉掏出煙盒又給自己點了一根,一番吞雲吐霧之後才繼續說道,“東方國際水深的很,你覺得自己知道了幾分?”
楚景言搖了搖頭。
“那不就得了。”老劉說道,“他白繼明和陳朔的事,你想插一腳,那不是自尋死路?”
“會長和副會長?”楚景言皺起了眉頭。
“點到為止,點到為止。”老劉看著楚景言說道,“你小子如果是來陪老子釣魚的,就安安靜靜坐旁邊好好釣魚,再廢話,我把你扔水裡去。”
楚景言苦笑的搖了搖頭,只好閉嘴。
老劉就說了一句有用的話,楚景言卻聽得心驚膽寒。
什麼叫陳朔和白繼明的事?
難道他們兩個也要同室操戈了?
楚景言難以想象一個集團的一號人物和二號人物決裂是什麼下場,就像老劉說的那樣,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就連知道內情的資格都沒有。
這可真是很讓人惱火的事。
可又特別的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