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言見著所有人都笑了起來,他卻沒有笑,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記住,楚景言,他叫楚景言。
這個名字已經存在了二十年,有什麼理由拋棄?
楚天佑曾經笑著說,楚景言還沒有來這個家之前,他們的飯菜都是在麥當勞或者外賣,而楚景言來之後,廚房倒是真的派上用場了。
笨手笨腳的寧馨在很短的時間內,學會了幾道家常菜,很長一段時間,寧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楚景言身上,就連研究室的實驗都放到了一邊。
因為她有了個兒子。
一個原本不會有子嗣的人,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兒子。
那段時間,寧馨都會按時的下班,先去超市買菜,買完菜回來之後去學校接楚景言,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回家,楚景言在一旁看著,看著一道道簡單溫馨的菜餚擺上桌。
寧馨是真的很愛很愛楚景言,這是她唯一的兒子。
哪怕不是親生的。
所以楚景言能懂為什麼寧馨會對自己傾注那麼多,所以楚景言也能懂自己為什麼敢去殺了那兩個黑鬼。
所以他肯在事情過去多年之後,依然選擇去了洛杉磯為他們報仇。
但是萬萬沒想到,到了最後,依然還是自己領了天上的人給自己的饋贈,那筆錢楚景言依然留著,一分沒花。
很多,非常多。
如今白繼明也死了,罪魁禍首終於死了,直到那時候楚景言才徹底的鬆了口氣,前面二十年的債終於還清了,以後可以為自己活了。
可是呢,可是這世道什麼時候隨過心願?
董事長老爹出來了,悲慘的老媽也出來了,哀哀怨怨悽悽慘慘切切的姨媽也出來了,他們有更大的野望,有更好看悲劇的恩怨情仇,也順帶著把楚景言捲了進去。
理事長大人覺得很無奈,也很不爽。
人玩人,果然沒個盡頭。
正想著事情,口袋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點開一看,是鄭秀晶傳來的簡訊。
哥,過幾天我們的出道舞臺一定要來看哦,我也要滿屋子的花,文字後面的是一個大大的笑臉。
楚景言嘴角微微揚了起來,抬頭看著月朗星稀想著,這日子還是有點念想的。
人活著,不就是圖個念想麼。
繞了一個大圈,楚景言回到了宴會大廳,屋裡早就人走茶涼,服務生們正忙著收拾殘羹剩飯,還有一些坐在遠處的沙發上說著聊著,楚景言不認得他們,可那些人顯然認識楚景言。
他們遠遠的沖楚景言微微鞠躬致意,看著領頭的人有些熟悉,才想起來這些人是德川家的,出口伽椰還在首爾,身邊自然得跟著一些得力的人手。
“理事長先生,沒想到您還在這。”
聞言,楚景言轉過身,一聲紅色呢子大衣的出口伽椰站在他的身後,正笑吟吟的望著他。
楚景言點了點頭:“好久不見了。”
“是啊,誰想得到再見了您,身份就換了呢。”出口伽椰聳了聳肩,狐媚的臉即使故作俏皮依然掩飾不住那股骨子裡的媚勁兒。
楚景言笑了笑,沒有說話。
出口伽椰的中文說的十分流利地道,按她的話,德川慶朝的弟子,是必須要學中國文化的,一脈傳承的文化,自然是原裝的更有味道。
出口伽椰上前,說道:“介不介意走走。”
“剛逛過,很累了,想睡覺。”楚景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