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格將門閂拴好,這時一轉身,便聽見父母的溫言說話。
屋子裡有一方小小的桌子,桌子上有一盞昏暗的油燈,父親和母親都坐在矮凳上。母親手中正拿著一副錦繡穿著針,父親一臉慈祥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一本古籍。母親的頭上紮著一顆珠釵,珠釵並不是很值錢,母親的頭發已隱隱有些白絲。
不知怎的,羅格一進門便感到一陣滿心的溫暖,這是屬於家的溫暖,即使生活再平淡,即使並不富裕,然而世間又哪裡去找這樣的溫馨。
突然之間想起幾個小時之前在林家大廳上的那一霎生死之間,羅格便覺得有些不該,一個人的生命,豈能由自己丟掉,這樣是可恥的。
“怎麼了,今天好像有些不對,是不是和同學合不來,有些懊惱,不用的,放開心來,該快樂時就快樂,該幹什麼時就幹什麼,不用總是太過在乎別人的看法的。”母親一看羅格的臉色就知道他是有心事,所以她當先安慰道兒子。
“先坐下喝杯茶先,這時節,走夜路也容易口幹舌燥的。”父親拿起一壺茶給羅格倒了一碗。
“我沒有什麼事,挺好的。”羅格坐在桌子旁強顏歡笑道。
對於自己的父母,他不想給他們講一些自己的事,一來不能讓他們為自己擔心,二來處於青春期的少年,即使再和父母聊得來,畢竟也有些絲絲隔閡的,有些心事總不能講出來的。
“沒事就好,還是喝杯茶吧,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了。”慈祥的父親摘下鼻樑上的眼鏡,伸了個懶腰後,走進房間去歇息了。
小屋裡只留羅格和母親兩人。
母親的年紀其實並不大,今年也才三十七歲,從母親的輪廓看去,隱約還有年輕時候的姿容,只是因為起早貪黑的操勞,頭上已早生華發。
母親溫文爾雅,手裡正嫻熟的穿針引線著,時不時的抬頭對羅格一笑,然後便繼續埋頭繡著。
“跟我說說吧,就說說學院裡的事,一定很有趣吧。”母親經常就喜歡拉著羅格問一些關於風靈學院裡的奇聞異事,看得出來,母親年輕時候沒有上過召喚學院,可是卻一直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那我就跟您說說吧,其實啊,風靈學院很大,學生有好幾千人呢,一到過節的時候,學院就會組織各種活動,當然了,各種活動好玩的很呢,例如在河上舉行龍舫比賽,例如在天空中進行騎射比賽,就是各自騎著學院準備好的飛鳥,然後手挽雕弓射箭,射中一個加十分,嘿嘿!還有,一次在課堂上有一個搞笑的同學,他居然將一整瓶溶酸劑給打翻了,你猜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幻化出五十個院長,你也知道的,我們院長就一老頭,平時也管得嚴,我們就找老頭出氣啊,對著他想幹啥都行……”
“聽著真有趣,再給我講講,我還想聽……”
而今天母親也央求羅格給她講講那些有趣的事,羅格喝了一口水,爽快的答應了:“好吧,我就給您講講,從哪裡講起好呢,您倒是給我提個醒啊,我一時都想不起來。”
“就從上次你們那個學院鬧鬼的事講起嘛,我覺得很有趣呢。”
“啊,您要聽那啊,那很恐怖的,這大晚上的,我怕嚇著您。”
“我就喜歡聽這個,你快些講來。”
“原來娘親就愛好恐怖故事啊,那好吧,我一定讓您嚇著,呵呵……”
羅格與母親在這溫暖的小屋中講起了異常詭異的校園鬼事錄,可是羅格的編故事的能力還是不強,講到後來居然是你一言我一語的笑了起來,一個活生生的詭異錄被講成了一個十足搞笑的風趣故事。
“這故事講完了,還要聽什麼?”
羅格的母親來了興致,這時道:“對了,就講你上次那個女同學,叫什麼來著?”
“你又給忘了,您這記性啊,她叫詩函,林詩函……”
羅格講到這兒突然之間便沒了聲音,臉色也頓然間變得陰鬱起來。
“怎麼了?這好好的。”母親也感應到了兒子的不對勁,十足的不對勁。為什麼提到他的女同學他就變了顏色呢。
剛才的溫馨全部煙消雲滅,羅格的腦子裡取而代之的全是今天一天所發生的事情,就像重回原地一樣,異常清晰,想起詩函現在的情況,羅格便沒來由的一陣難受。
“兒子你到底怎麼了?是娘提起你的傷心往事了麼?那我們不說了好不。”
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情感,羅格突然間撲倒在母親的懷裡無聲啜泣起來。
母親抱著羅格的頭,輕撫他的背:“大聲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誰說男兒就不能流淚了。”
ps:抓頭發~~求推薦求收藏~~~~(>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