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機會遞到了她手裡,相瑛想了想:“陸匪夷,把你的人都叫過來看著叛徒的下場。”
軍醫這個時候終於掙扎掉了口中的抹布。
他跪在地上,嗚嗚地懺悔痛哭。
“長公主,饒我一命!當時我真的太怕了,我根本不知道你能治好鼠疫。”
“所以……我怕被連累,才捲了藥材逃走,但我真的不是想害你們。”
軍醫哭喊的聲音,吸引了周圍不少西周囚犯,還有南越兵卒的注意。
他們紛紛圍上來,議論不已——
“這不是逃跑的軍醫麼?沒想到被抓回來了,但是解副將怎麼交給西周的長公主處置?”
“拿著藥材就跑的叛徒,死一千次都不足惜,不管是死在誰手裡。”
“可到底是我們自己人,應該斷他一隻手,再給他一次活命的機會。”
聽著這些言論,相瑛沒說話。
不管軍醫怎麼哭求,她眉頭都不曾動半分。
不一會,陸匪夷帶領的五十人水匪弟兄來了。
他們圍成了一個圈。
相瑛鳳眸漆黑銳利,走向軍醫。
“我不會打殘你,因為,殘廢會讓人心中滋生恨意,我留著你的恨沒有用,也不想給自己添麻煩。”
軍醫哭著道:“長公主,求求你高抬貴手!我家裡還有四個孩子,和一個雙目失明的老母親。”
“我本來不該上戰場,已年滿四十,但是被南越強行徵召,其實我來之前,不過是村鎮上一個普通的郎中。”
他叩首大哭:“我要是死了,家中的老母親無人照料,四個尚且年幼的孩子,又該怎麼辦?”
相瑛垂眸,冷冷看著他。
周圍的人聽到軍醫真情流露的懺悔哭聲,都生出了複雜的情緒。
“你真可憐。”相瑛紅唇微啟。
但是,她一轉音:“可你回頭看看,這裡的西周人們,哪個不可憐?”
“你帶走那些藥材,幸好並不是我們所需要的,否則,你就是害死了千千萬萬跟你一樣的人。”
“你不值得同情。”
相瑛說罷,掌風如劍,刺在軍醫心口。
頓時,軍醫渾身僵麻,身子直挺挺的,最後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好快的身手,竟然點了別人的心穴命門,一擊必殺。
陸匪夷彎腰,試探軍醫鼻息,揚眉:“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