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芝這才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你難道加入了吳王的派系?”
“怎麼可能?”呂平再次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將門掩上,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我拒絕了,吳王外寬內忌,貪而陰刻,並非良主。”
“那你……”唐芝欲言又止。
“想知道我為何沒被吳王幹掉?”呂平似笑非笑的看向唐芝。
唐芝的臉上露出了尷尬之色,但卻並未反駁,顯然正是這樣想的。
“我既然敢拒絕,自然便想好了退路。”呂平笑道。
“既然你已經拒絕了吳王,那麼加入我們玄甲軍又如何?”
“靈瑞你還是老模樣,一點沒變。”呂平無奈的嘆息一聲,“這種大事,你總得讓我好好考慮考慮。”
唐芝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明秀,你覺得天下間誰人可為明主。”
“局勢未明,尚未可知。”
“既是如此,為何不試一試?”
呂平一時沒有說話,最終才緩緩開口道:“想要以揚州奪取天下,難啊!”
“難,並不代表沒有可能。”唐芝道,“你平素不是常說有挑戰才有樂趣嗎?更何況,這如今的天下,能比得上主公的明主我倒是真未發現。”
“你倒是不遺餘力。”呂平嘆道,“你如今的主公雖說得了大將軍之位,但畢竟年紀輕輕,聲名不顯,成王敗寇,我不欲聲名狼藉,也誓不為背主之人,擇主一事,不得不慎啊!”
“十年前,我可不記得你是這麼說的。”唐芝淡淡說道,“我只記得當初我有一摯友曾言‘我為謀主,則天下可定矣!’不知明秀你是否記得?”
呂平的聲音也低沉下來:“當初年輕氣盛,不過戲言耳!”
“不過是戲言嗎?”唐芝看向呂平,“我蒙主公之助,尚且克服了以往舊疾,倒是沒想到明秀你這‘舊疾’倒是越發深重了。”
“你的那個病已經好了?”呂平驚訝道,而後又恢複了平靜,嘆氣道,“難怪。”
“罷了!”唐芝袍袖一甩,“你既已失了銳氣,我也算是白跑這一趟了!”唐芝起身便走。
“靈瑞,且慢!”呂平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住了唐芝。
唐芝停住腳步,回過頭,但沒有說話。
“如今大將軍雖有揚州一地,而揚州內部卻有吳王掣肘……”呂平說道,“當大將軍真正掌控揚州之日,便是我效忠之時。
很明顯,呂平想要用揚州一事來充分考察陳愷的能力,從而決定其未來的走向。
“好!一言為定。”唐芝露出了一絲笑容,“我尚且有些事情要辦,先暫且別過吧!明秀,多加保重!”
呂平搖了搖頭,“你何必冒險親自跑到這裡來,畢竟吳王在這邊還有不少勢力……”
唐芝打斷了呂平的話,“我剛從吳郡過來。”
“你……”呂平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當年一直信奉‘明哲保身’的你,竟然會做出深入敵營的事來,真是……”
“人,都是會變的。”唐芝也不知是感慨還是感傷的說道。繼而擺了擺手,走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