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君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只是他還未說完,無雙便出聲打斷了他。
“夠了,不要再說了。陛下不在意,無雙心裡還在意名聲。陛下若是來此別無他事,還請陛下請回吧。”
委婉的下達了逐客令,過了許久,秦宇君,失魂落魄般的,離開了這裡。
這個春元節,似乎並沒有讓大多數人有很好的喜悅心情。
因為萬靈子的病故,林威遠更是隻是吩咐榮興棋院及各處分院從簡過節。而皇宮之內,秦宇君也下詔免去了每年例行的煙花盛演。
而無雙與秀浦,兩人日夜在棋盤邊鑽研圍棋,彼此都在等待那一場對決的到來。
直到,林威遠代為跑了一趟東瀛驛館,與秀浦轉達了無雙的約戰書。
兩人的約戰,無雙,似乎刻意挑選了一個時間,選在了萬靈子的百天忌日。
臺下早已圍聚的觀棋人,和臺上靜坐等候的秀浦。
初春的高陽懸掛於上,卻是依舊還有令人感到些許寒意。
當一席青衫紅袍的無雙,猶如這初春百花欲開的襯意,那些當年見過無雙的人,大多為她而折嘆。
人群自覺地空出了一條空道,為無雙敞開一條小道。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無雙的身上,從她出現的那一刻,直到臺上,始終,面色沉靜,一言未語。然而,眾人卻是看到,看似盛裝席身的燕無雙,卻是隱約的表現出,與萬靈子當初的那般模樣。
她嬌弱的身軀,和蒼白無神的面容,雖是步伐平穩,卻是有些緩遲。明眼人看得出來,燕無雙,似乎抱病而來。
如若七年前,燕無雙的出現給了大周棋壇,更多的是一道讓人詫異的清風,如同她當初的那般稚嫩,給許多人留下一絲矛盾的情緒。因為,許多人的觀念裡,認為身為一介女流,大肆張揚的參與圍棋棋聖的爭奪,讓許多人看了並不舒服。
然而,如今,無雙所經歷的那些磨難,背負著家族的罪名,詔獄的迫害,被人奪了貞潔的創傷,以及她心上最重要的萬靈子的離逝。
諸多過往,早已讓這個在世人眼中的燕無雙,再無當年的模樣。更多的,旁人看到的,只是她冷靜下的那抹堅毅。
的確,若是換做其他任何一個女子,誰能像燕無雙一樣,堅強的活下來。只怕,世間再無其他。
安然若素,來到棋桌邊站立,秀浦趕忙起身向無雙抱拳拱禮。
“無雙姑娘,秀浦在此恭候多時了。”
對於秀浦的問候,無雙似乎並沒有打算回應他。
從衣袖中取出了一卷錦軸,以及一把鋒利的短刃。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為之一震。
“秀浦,我已想好了。你我開局之前,你先行看了這份契約吧。”
說著,無雙便將棋盤上的錦卷,滑到了秀浦的面前。
秀浦略帶困惑的開啟了錦卷,然而,上邊的內容,卻是讓原本滿是困惑的秀浦,臉上出現了驚恐之色。
本在一邊站立的松井,走到了秀浦的身邊檢視了一番錦卷。頓時表現的火冒三丈。
“這簡直就是胡鬧,自古以來,還沒有人在這棋盤之上決定生死的。不行,流主斷不能答應這個瘋丫頭的條件。”
松井的一番話,引來許多人的好奇。裁判亦是起身離開座椅,來到了棋桌邊。
“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好勉強你。既然如此,我也不會在與你下這第二局棋。靈哥哥走了,無雙亦是早已再無茍活於世之念。今日,便讓我尋他而去。”
說罷,無雙便抓起棋盤上的短刃。
在秀浦與眾人詫異的注目下,義無反顧地朝自己的腹部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