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刀萬剮的疼痛終於完全消失。

莫多夏終於能正常呼吸。

她深吸一口氣回頭一看，只見深藍色的陣法之後隔著渾濁的雜質。

莫多夏問：“這是什麼？”

神神醫知道：【原主殘留在這個身體的碎魂。確切的說，是被某些東西釘在這個身體裡，無法跟魂魄一起歸於虛空的碎魂。】

“是意圖損毀莫小少主魂魄的雕蟲小技。”傅啟雲道，“想必莫小少主之前會有痴傻的傳聞正是這些雕蟲小技損傷到了魂魄所致。”

莫多夏不掩飾地深吸兩口氣：“原來如此，晚輩都不知道自己的魂魄竟然被人給暗傷了。多謝夕海家主。”

莫多夏話音剛落，一道亮紅色劍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過她的腦門！

不是劍氣，是劍意。

如果這是真正的劍氣，她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在絕對強大的戰力面前，她的所有小聰明都不夠看。

莫多夏抬眼看向神龍世家家主沈劍貝，依舊是那副帶著三分笑意的從容雅痞：“多謝沈家主手下留情。”

沈劍貝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耐煩：“試過了，是她的魂魄，剩下的你們自己解決。”

傅啟雲道：“我們此次找莫小少主前來，主要是為了跟莫小少主確定一些事情。”

莫多夏道：“晚輩能確定的事情之前都已經說過了。”

傅啟雲道：“莫小少主有哪些事情不確定？”

莫多夏道：“不確定的事情多了去了，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說出來只會搞得人心惶惶。”

傅啟雲斯文道：“我們幾個老頭子還算不容易惶惶，莫小少主直說便是。”

“好，那從坂銀禁地開始說。”莫多夏道，“聽說很多世家和大門派的年輕一代不久前都做了個大同小異的夢，夢到各個勢力自相殘殺，夢到晚輩進了坂銀禁地得到了什麼寶貝，並因此保住了坂銀世家。但晚輩在坂銀禁地得到的只有那個獅頭香爐。獅頭香爐的煙能解幻心蟲引的惡意，那時不時說明他們夢裡各家各派自相殘殺的原因可能便是這幻心蟲。”

傅啟雲點點頭道：“確實如此。”

“且不止如此。”莫多夏繼續道，“獅頭香爐中的神靈，不管他是神靈還是別人猜測的靈神獸魂。他第一次幻化成人形出現是在獸靨林，晚輩摘了白色獸靨花昏迷時他出現在晚輩的幻覺裡，告訴我卍古之陣的本質是淨化陣，為了淨化染了血氣的天龍龍瞳，並且說天龍龍瞳若是吸收了魔蛇蛇毒，卍古之陣就會壓制不住天龍龍瞳的血氣。屆時天龍龍瞳失控，將會引發普羅大眾心中最大的陰暗。”

“生而為人，誰心裡面沒有些見不得人的念頭呢，只不過生而為人，大多數人知道這些念頭要不得，壓在最角落裡，最多也就偶爾想想。但天龍龍瞳會把這些見不得人的念頭變成無法控制的慾望。當道德與人性之善敵不過慾望，人將比野獸更可怕。天下必將大亂。”

“想必諸位家主應該聽聞了在獸靨林發生的怪異之事。”莫多夏移花接木，隱了靈神玄武和獸靨林的陣眼靈湖，“獅頭香爐的生靈並不知道那怪異之事的具體原因。但他說了，能做到將九頭魔獸王和九十九頭魔獸瞬間殺死的只有魔神，或者擁有魔神的信仰之力的人。”

莫多夏停下來，慢慢看過萬巖世家家主、九蠱世家家主、神龍世家家主，最後把眼神定在夕海世家家主身上：“魔神晚輩倒是有聽說過，可是‘擁有魔神的信仰之力的人’這是什麼意思？晚輩聞所未聞。擁有魔神的信仰之力的人究竟是什麼人？”

四位家主在聽到魔神的信仰之力時雖然神情未變，氣場卻都有了波動。

他們知道。

傅啟雲卻道：“稍有耳聞，只是沒頭沒尾的傳說。”

明擺著不想說。

莫多夏知趣地沒追問，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晚輩有一事怎麼想都想不通。想請問諸位家主。幕後黑手是用什麼方法困住的諸位家主？甚至在短短兩天內傷了家祖，並且附身。”

“不入流的手段。”沈劍貝想起這事，顯然被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