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閣一個人揹著一百多斤的東西,還挑著一副輕松的擔子,在前邊走得輕快,反而是小格丘老師,走得那是要了命了。
好在沿途景緻不過,路邊大銀杏樹葉子開始已經變黃,做花絮那是妥妥的,沒瞎浪費攝制組的汗水。
老山塘其實就是一個小型水庫,從壩底走上來,一汪青綠的庫水就展現在眾人的面前。
庫水平靜,周圍只有鳥鳴啾啾,庫邊茂密的樹林和庫中的天光雲影,整個環境清幽得一塌糊塗。
大家就在壩下卸東西,小格也顧不得形象了,一屁股坐在堤壩上:“真是累死人了!想到拍完還要這樣走回去,二皮我跟你說我現在想死的心都有!”
丘老師也呼哧呼哧喘氣:“呼哧呼哧……以前……騎腳踏車……跑四十公裡外釣魚都幹過……這點路……不是事兒……”
小格翻著白眼:“好漢不提當年勇,丘老師你先把氣喘勻了再吹牛,你這還不如我呢!”
李君閣笑道:“山體水庫地形陡峭,這就沒啥好釣位了,我們將釣臺搭壩上吧,這裡最開闊也最安全,要是今晚不走的話,晚上在壩頂上搭帳篷,好歹還能有一處平地睡覺。”
見大家都沒意見,李君閣抽出背子說道:“那丘老師你等氣喘勻了去布窩,我去造竹筏,今天白天壩上就不用釣了,大魚進窩需要相當長時間,窩子布好我們就去對面進水口位置,那裡有地下水出口,好些地下溶洞的魚會從那裡游出來,我們去那裡拍攝。”
於是各自分工,搭釣臺的搭釣臺,打窩的打窩,架機位的架機位,一通忙活開了。
李君閣去助理裡砍了些胳膊粗細的竹子拖出來,在水邊現紮了兩架青綠色的竹筏。
一組攝像師還全程跟拍。
李君閣摳著腦門:“這個也要拍?”
小格拿著一袋育爺爺給她的板栗補充能量,嘟囔著說道:“這麼原生態的玩法,必須拍成花絮。”
竹筏紮好,丘老師那邊也完事兒了,眾人補充了一些餅幹和飲水,便由李君閣用竹竿劃著竹筏向山塘深處駛去。
小格緩過勁來又開始心情愉快,伸手到山塘裡撥弄著翡翠一般的庫水,贊道:“這水可真請啊!”
丘老師笑道:“清有清的壞處,我剛剛布窩的時候量過,這水能見度有三米多,那我們搭上釣臺後得用七米二以上的竿子釣遠,小格你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才是考驗臂力的時候!”
小格吐了吐舌頭:“明天讓二皮幫我作弊。”
李君閣說道:“不就是找人當魚童嗎?別說得那麼好聽。”
大家說笑著來到山塘盡頭,李君閣用竹竿子探底,一直都是兩米多深,突然有一處竿子探到了三米多的位置。
然後斜著朝前送竿子,一直到竿尾都入水了還沒到底。
取出竿子來又在周圍探了探,這就是一個直徑四米多的出水口。
李君閣說道:“就這裡了,我們在這裡釣吧。”
兩條竹筏平行面對面,一條上是攝影師,一條上是李君閣三人。
小格問道:“什麼東西都沒有啊,怎麼釣?”
李君閣說道:“這個太簡單了,手線。”
取出一盤細線繫上小號的秀鈎,然後理出了四米的長度,頭子系在一支竹筒上,將線繞上去,然後在魚鈎上掛上蚯蚓交給小格,說道:“這樣放下去就可以了。”
說完又要給丘老師做線,丘老師擺手說道:“皮娃你做自己的,我的那套我自己來。”
李君閣將自己的線做好,把東西交給丘老師,然後指導小格怎麼釣魚。
這套裝備非常靈巧,鉛墜都沒有,蚯蚓入水後飄飄蕩蕩,跟自然落水幾乎沒有區別。
等到鈎到底後,李君閣指揮小格右手拿竹筒收緊多餘魚線,左手食指託搭線上上,輕輕抖動。
這線組異常靈敏,上邊一動,下邊的蚯蚓也會跟著抖動得厲害。
小格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水底的情況,問道:“二皮,怎麼看不見魚?”
李君閣說道:“野生魚類都是有起碼的保護色的,跟公園裡邊的金魚不一樣,這裡水深三米,差不多到能見度的極限,能看清水底的魚那才怪了。”
這時李君閣手裡的釣線傳來明顯的顫動,李君閣向上提線,笑道:“我這裡可就中魚了。”
等魚提上來,雖然不大,樣子卻果然古怪,是一條比食指略長的小魚,模樣輪廓跟鯽魚一模一樣,不過鱗片更加細小,全身呈粉紫色,腮蓋,魚鰭,魚鱗,身體都呈透明狀,連腮蓋下的紅腮,肚子裡邊的內髒,都能夠清晰看見。
小格頓時大感興趣:“呀,這是什麼魚?還真有透明的鯽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