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靈魂渾渾噩噩之中，連反應都沒有，瑨塵手一甩，兩團冒著黑氣的陰魂，被扔進了陰兵鬼將之中，被三五下撕扯著吞噬。

“冥王殿下，我爹他們……”

“甚好。”瑨塵淡淡回著。

茉莉重重的一叩頭，沒有多問什麼，冥王給的是她這種小陰魂永生永世也給不了的。

她眼中含著眼淚，伏在地上道：“茉莉再次感謝冥王殿下的恩情。”

瑨塵一挑眉，茉莉站起身，手伸進體內，忍痛在炙熱的火焰中將心挖出來，那裡是一顆淬鍊過後的火珠。

“茉莉無以為報，只求冥王殿下收下我唯一的東西。”茉莉跪在地上將珠子捧給瑨塵。

“你真的願意？”瑨塵壓低眉宇。

茉莉點著頭，眼中望著一圈眼淚，臉上洋溢著洋娃娃般的甜美笑容。

“茉莉願意。”

“你現在擁有了本王給予的一魂，若今後勤奮修行，也定能湊齊魂魄，不必……”

這恐怕是瑨塵為數不多願意解釋的機會，他的眼神中察覺不到任何情感，似空無一般。茉莉搖了搖頭，眼神看著瑨塵，好看的眉頭皺起。

一行熱淚如流星般滑落。

“茉莉依舊願意。”

瑨塵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只是微微瞟了一眼茉莉。

茉莉望著他的容貌，腦海中想著過去那個庭院的模樣。

殷三生與他說笑的樣子，為她據理力爭的模樣，護在她身前的樣子，牽著她手的樣子。

“我曾經為人時，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夠死在喜歡人的懷裡，陰差陽錯三百年之後，我竟然也實現了。茉莉再也任何遺憾。”

茉莉微微笑起，他，殷三生的模樣已經刻在她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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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有人這麼對自己，已經夠了。

瑨塵一聽殷三生，眼神中不悅起來。以為茉莉是對自己，結果確實為了殷三生那個廢物，令他額頭上暴起青筋。

他有什麼好？所有的事都是他做的，為何名頭由殷三生佔了……

“冥王殿下，我能抱一下你嗎？”茉莉像個小女孩一般笑起來。

“不……”瑨塵剛要開口，茉莉已經投進了懷抱，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肢。

“請冥王殿下以後能夠對三生好一些，他有情有義，值得。”茉莉在他的懷中享受的閉上雙眼，聞著他身上的氣息。

瑨塵手臂沒有任何動作，可能他這輩子唯一願意擁抱就是林清婉吧。

至於情義，他認為那是最廉價的東西。

有喜就有悲，有悲就有痛徹心扉，有信就有叛。

只有能力卑微的人，才會如此。

他眼神中望去已經滿是冰川。

雖然如此，但是他沒有推開茉莉，而是站在這裡，直到茉莉擦了擦眼淚，將火球放在他的手中。

“茉莉該走了，願冥王殿下，三生，安好。”

散去執念之後，茉莉的身形再也受不住，如空氣中的一縷芳香，風一吹散了。

消散於無形。

“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