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正愁沒由頭鬧到太太跟前去呢。
“好啊,來人,都給我捆了,現在就給我拖到正房!”
他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傻了,兒子把家裡的奴婢捆了扔到父母面前,這跟圍攻上親有什麼區別?
“捆!”見還沒人敢動,阮珩又喝了一聲。
院子裡的幾個粗使婆子哪敢再違拗,她們就算只是幹粗活的,也知道這家裡以後終究是誰做主。
於是,一個個連忙找了繩子,將阮珩點出來的幾個人都綁了。
廳裡的那夥人這才驚慌起來,哭的哭,求的求,亂成一片。
經過晴雪齋,阮珩又叫人順便把徐嬤嬤和松雲身邊的另外幾個人也一道綁上。
徐嬤嬤本來還想爭執幾句,可一看院子裡,阮珩竟從外書房把一群長隨小廝都給叫進來了,守在貯月軒的那一串人後頭。
在這後宅裡熬了幾十年,什麼場面沒見過,可徐嬤嬤還從未見過這種陣仗,被嚇得目瞪口呆,最後一併被綁著帶走。
一行人就這麼浩浩蕩蕩進了太太的院子。
太太正為阮珵之事焦心上頭,已經是急得渾身發軟,請了太醫來正診脈,聽見動靜,連忙讓丫鬟婆子扶著出來了。
一打眼,竟是阮珩。
太太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解,緊接著便是恐懼,再然後,終於是怒火。
“怎麼!”她強行壯起氣來,“你要造反了!”
阮珩也不回她的話,只是讓人把那一班細作都撂在院子裡,聚作一堆,另外喚了一聲:“來人!把這院子給我圍死了!沒我的話,一個也不許出,不許進!”
小廝長隨們都是忠心不二的,齊聲答了是,便當真守衛起正房的前後院門來。
太太驚得臉都白了,又兼憤怒,差點喘不上氣,一連聲罵道:“反了天了,反了天了!你敢……”
身邊婆子丫鬟具是驚慌失措,連連幫她順氣。
太太喘上一口氣來,又罵:“你敢圍攻嫡母,忤逆上親!你這個……沒人倫的賤種!”
阮珩本不想與她費口舌,只想撂下人,封了院子就走,可是,太太罵他什麼都無所謂,最後那句,卻徹底激怒了他。
“我為什麼不敢?”阮珩開口,聲音沉穩,又有力,“今日家裡遭賊,母親審問下人,已經累病了。兒子合該替母親把家給管束起來,母親就安心養病,以後無事不必再出院子了!”
太太怎麼也想不到,平日裡對自己百依百順的阮珩,竟然會如此翻臉,對自己口出狂言。
她臉色煞白,再也不顧體面,要不是丫鬟拉著,怕就要沖過來撕打。
她破口大罵:“好小子,你果然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我沒看錯你!當年,那個賤貨生你的時候差點死了,要不是我請了太醫來救命,你這個畜生現在還不知在哪個閻王殿!”
阮珩咬著牙打斷了她:“若不是記著這條,你以為今天我能讓你活?!”
“好啊!有本事你來殺了我!”太太的眼中閃過一瞬間的恐慌,隨機徹底陷入狂怒,“來人,給我把這個悖逆父母的畜生打死!往死裡打!”
一時間,幾個粗壯婆子還真掂了長杖要來打阮珩,而阮珩的手下見狀也忙護了上來,兩方人手眼看著就要打鬥起來。
阮珩這邊畢竟都是青壯,太太身邊那群婆子怎麼頂得過?幾下就將幾個婆子撂倒在地上。
太太實在沒想到阮珩跟他鬥狠就罷了,還真敢讓手下打自己的人,又驚又怒,一口氣沒上來,便是昏死在地。
這時,門外突然有人大喊了一聲。
“一群孽畜,都給我住手!”